“式的那点心思,我其实一直都是清楚的啊,在我提出‘回家’之前,那个妮子心里可是做好了牺牲掉自己给我铺路的觉悟的。”
“但是啊,她有她的觉悟,而我有我的坚持。”
“我这一生都在反抗传统,你可以当做是过去曾有过的叛逆,亦或者是自钻牛角所致的窘境,然而这一切如今都已经如同渐熄的火焰一样褪尽了,只剩下余烬,和一点点的遗留————我从骨子里恶心那种非得要死个妞才能刺激一个男人奋起爆种的恶俗狗血桥段,在我看来如果一个男人的成功非得要建立在一个甚至几个女人的牺牲上的话,那么那个没种的男人还不如去死好了,他老娘生出他这种废物还不如生一条鼻涕虫或者叉烧。”
“我从来不相信那种陷入困境之后脑子跑跑走马灯闪闪回忆杀或者女人临终之前在男人怀里念上半个小时的遗言之类的插曲就能够让一个人瞬间产生飞跃性的质的改变——诸如此类的,只有王道热血漫画里才有的桥段。”
“是的,我很喜欢王道热血的故事,就像孩童喜欢童话一样,但是我们是肮脏的大人,肮脏的大人都知道童话是用来糊弄小孩子的,王子终究将毫无悬念地打败邪恶的巫婆或者后妈然后唤醒公主之类的桥段也就仅仅只能存在于童话里而已,就像《心灵鸡汤》不能当饭吃,喝多了会把人灌傻一样。”
“所以啊,没有那种方便的光环的我,不可能干坐着指望奇迹的发生,我习惯性地以发展而长远的目光来看待跟处理事务,就像我在十年前从零开始谋划这一切所做的那样。”
“式要是死了,我会很难过,而且我知道她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没法加载爆种模块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所以既然她死了等于白死,对我毫无用处,那么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留下来,我必须从根源处杜绝任何发生那种事的可能。”
“亲手送她离开,亲眼确认她坐上回家的列车,如果可能的话,亲眼目睹那班车启动,做到这种程度,我想已经足够了。”
“我说过了,她有她的觉悟,而我有我的坚持。”
“真的,今天我真的很高兴,人活了快十八年了,离生日只剩下十几个小时了,有一个我也暗地里喜欢着的女孩正儿八经地告诫我,叫我严肃一点,不要一副轻浮的模样,否则以后不会讨她爸妈喜欢。”
“我很高兴,但也很难过,因为她的话提醒了我,再一次让我意识到了‘自己,不能走’这样的事实。”
“青子,十余年的机关算尽,让我习惯性地总是要比常人看得远一点,我从来都不会以静止的眼光去评价一个对手,那样做是愚蠢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够活到现在的缘由。”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是道高了一丈,那么魔便再高十丈,我总是用这样的方式提醒着自己,提醒自己不要掉以轻心,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是在万丈高崖之间毫无防护地走钢丝,一着棋错,满盘皆输。”
“是的,就像我们之前在式面前说的那样,这边的原住民里的确没有能够突破世界之壁前往她故乡的角色,八云紫只能在“书页”之间穿梭,而不能在两本截然不同的“书”之间跳跃,是的,这没错,这是事实,但也仅仅是现在的事实而已。”
“大妖怪其实跟修仙的人一样,一朝顿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能,用那点侥幸,去赌自己和她的明天。”
“我说过了,有她在的话,我输不起。”
“不要急着反驳我,你自己也想想吧,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是的,和式一起离开,那样的明天的确也很美好,虽然或许会被她老爹不待见的说不准,但是说到底,我也不是那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啊,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然后呢,无论如何,在那边的世界里,十来年之后,我终究会成为一个或者几个孩子的父亲——那对我来说是最为陌生的存在。”
“青子,有人说过一个男人最为坚硬部分的是他的脊梁,这话说得并没有错,但是在迷途那条阴沟里过了那一年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在掌握了绝对的权力跟暴力之后无法摧毁的,即使是坚贞的感情也不例外。”
“一个男人的脊梁再坚硬,也敌不过手术刀跟钳子,更不要说是有了家的男人了。”
“青子,稍微想象一下吧,等到十几年后,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中年大叔,身子骨开始因为工作而变得有些佝偻,视力也不再是妖魔一般强大而是开始下滑直到不得不到带上眼镜,因为上了年纪而开始担心血压血脂血糖而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吃很咸很甜或是油腻的东西。”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因为那时候的我已经有家了啊,跟家庭——那我一直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比起来,那些上了年纪之后的后遗症又算得了什么呢?每年春天樱花开了的时候,带着熊孩子们在公园里的樱花树下铺上落座的毯子,摆上一盒一盒的手制便当,坐在那里和妻子一起静静地看孩子们因为风吹落的樱花而大呼小叫的模样那样的未来,挺好的。”
然后,如同是从向往之中清醒过来那样,冷泉悦收回了投向天边的视线,转而回到眼前,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憎恶来。
“然后啊在某一天的下午,小学,或是中学放学的时候,孩子们推开家门,对我说‘我回来了’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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