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冷大公子为什么偏偏对段水遥这么上心,他的确是有能让自己站得住脚的原因,至于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冷大公子不肯说,大家伙也只能在心里留一个悬念。
“公子,这些人几天的行踪已经查清。”豆芽回报,“确实都没有接触过李二小姐。”看来此事不是采|花贼所为。
可惜那李二小姐并非江湖中人,青崖宫之前自然从未留意此人,这时突然要查一个从未留意过的人的行踪,又是个深闺里的姑娘,根本无从查起。
冷大公子坐在屋子里半响没说话,食指一下一下敲着书桌。豆芽帮他换了杯热茶,老实候在旁边。豆芽又忍不住动脑子想啊想,他家公子这是为了一块玉玺和一个女人,真是伤透了脑筋,段姑娘好像把齐国玉玺藏得很好,他家公子这么多天了,天天和她套近乎都没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看来这段姑娘也不见得真傻,唔,他家公子整日要考虑这么多问题,可为什么他脑门上的青丝还是如此茂盛呢?
外头打更的经过,duang~duang~duang~敲着铜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豆芽。”冷大公子仿佛才被敲醒,冷冷发话,“你去找两个人,一个去清道司潜着保护段水遥,另一个去李家打探打探,那李二小姐有没有家里人不知道的小情|郎或者接触过什么身份可疑的人。”
豆芽领命,一闪就没了踪影。
与此同时,醉人酒坊里,美人苏宋和胡勒捕快正对坐。
“都是你连累了水遥。”苏宋责备。
胡勒低头承认,“都是我的错。那现在水遥被禁足,在清道司里不干活肯定没好日子过,张监官最会欺负人,水遥又是个实心眼,逆来顺受。苏公子可有什么破案的线索?”
这事儿强调了很多遍,他们就是无辜躺了枪,本身完全与案子没有关系。段水遥就是个飞来横祸,胡勒想着还是明天让他娘帮水遥去庙里烧烧香,去去晦气比较好。
今夜苏宋把胡勒叫来,胡勒又想着苏宋可能有什么办法。
房间的窗户开着,苏宋望向窗外,夜色正浓。
duang~duang~duang~打更的经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只要找到李九香,就什么事情都没了。”苏宋喃喃。
胡勒理亏,不敢顶撞苏宋。只能在心里郁闷,苏公子说的是废话嘛,谁不知道要找李九香,可他们就是不知道李九香在哪里啊。于是他婉转地表示:“苏公子,李家看守森严,若非武功高强之人,不可能把个大活人悄无声息就掳走,天下会武功的人如过江之鲫,不乏高强采|花贼。这案子除了段水遥扫出来的红肚兜和月事带,一点线索没有。要怎么找……”
苏宋把视线收回,落在桌子上,桌子上赫然放着一本《情场不可不说的二三事之捕快墙压清道奴卷》。
胡勒脸上一红,埋怨:“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写了这破玩意,玷污水遥清白,要让我抓出来,非剥他一层皮不可!”
“你怎么就肯定是采|花贼所为?”
“我不肯定啊,就是推测而已。李府没有得罪过江湖中人,无缘无故把他家姑娘掳走的,最有可能是**贼所为。”
“你怎么就不猜李府得罪了朝廷里的人,有人雇了江湖中人特意劫走的李二小姐?”苏宋就是跟他扛上了。
“那为何偏偏是李二小姐,那李九香上面还有个嫡出的大哥!”
美人苏宋妖娆一勾嘴角,“你倒也不是特别笨。”
“……”
美人苏宋把手放置于《情场不可不说的二三事之捕快墙压清道奴卷》上摩挲,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光滑细腻,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手。胡勒看他这个动作,心里别扭的不得了,又不好意思说他什么。
今晚看苏宋的样子好像没什么线索,就是纯粹想骂胡勒。胡勒骂也被骂过了,拍拍屁股打算走人。他想还是靠自己查这案子吧,早些还水遥清白才好。
“等等。”苏宋手指一震,把桌子上水果盘里的一颗桂圆震出去,正好砸在胡勒脑门上。
“……”胡勒肺腑里有点烧。
“你听过文君夜奔的故事不?”
胡勒微愣,“苏公子是觉得那李二小姐是和别人私奔了?”
苏宋点头。
“李二小姐性格懦弱沉默,不像是这样奔放的人,且李家的人说李二小姐足不出户,根本没可能认识野男人,就算有,你说她为何将肚兜和月事带丢在大街上?”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就笃定李二小姐做不出来?你看现在官府和李家人不已经被误导了么?”苏宋的意思是人家姑娘故意的,迷惑所有人走错的路,她就能和小情郎私奔天涯啦。“那肚兜和月事带都干干净净丢在那,你觉得采|花贼会这么温柔?”
胡勒觉得苏宋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总还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皱着眉头边思索边往外走,险些被门槛绊倒。
苏宋在酒坊里坐了会儿,取了桌子上的玉酒壶,倒了杯新丰酒独自饮下,他不是贪杯的人。酒下肚,肠子里火辣辣的,苏宋吐了口浊气,就起身朝门外去。初夏的夜,晚风里带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还是那股他小时候睡在屋顶上,无忧无路看着星空时候吹过的风。
经过冷记面馆时,见铺子门紧闭,里头没有烛光溢出,不知里面的人是睡了还是不在屋里,苏公子心里紧了紧,加快了脚步。他担心什么?就跟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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