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水遥就这样被京兆尹押回了官府审问。
豆芽跑到冷青身后,他在内屋忙活故尔出来的晚些,就听见京兆尹下令抓人,豆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自己主子的后脑勺。真不是他多心,豆芽跟着冷大公子这么多年,鲜少见他对什么人特别上心,连对着青崖宫宫主,也就是他亲爹,有时候也会犯脸盲症,亲爹都能认不出。
却说这扫街的姑娘,凭什么让冷大公子另眼相待?若说冷大公子是为了那十万两娶媳妇用的黄金,他豆芽把命根子割下来也绝壁是不相信的。或者,若说冷大公子对这个扫街的罪奴一见钟情……也真不是他瞧不起憨厚可爱的段水遥,就公子那不能见人的毛病,他真知道人家姑娘长什么模样?
所以……
豆芽望着冷大公子后脑勺出神间,那厢公子忽然发话了:“去查查。”
“欸?”豆芽一下子没明白他家主子在说什么。
“去查查最近江湖上哪些采|花贼来京城玩了。”冷青气息冷冽,目送京兆尹一行人离开。
青崖宫的情报网早十多年前就在江湖上数一数二,少宫主调查区区几个采|花贼的行踪自是轻而易举之事。可是怎么忽然就要调查这个?豆芽不禁又开始承上启下地胡思乱想。
所以……公子对段姑娘这么上心,八成是为了那齐国的传国玉玺。
一国之印,区区十万两黄金,连那玉里嵌着的一指甲盖污垢都买不动。宫主和少宫主都是那般聪明狡猾的人,这笔交易定然另有蹊跷,许是二位想从段姑娘这儿找到玉玺……然后把自己变成皇帝和太子啊!
豆芽顺了顺额前几个稀疏的头毛,(多虑给秃的),霍然开朗。既然段姑娘是成大事的关键,公子当然必须要救。眼下最有可能是采|花贼所为,如果抓到犯案的采|花贼,京兆尹自然不会再为难段姑娘。
“公子放心,属下立即去办!”豆芽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冷青独立于冷记面馆外,片刻,回身时,视线正巧与不远处的苏宋撞了个正着。
那厢段水遥被带回官府,京兆尹立即开堂审问。
京兆尹大人姓赵,名成德,原是某地小县令,十年前突然高升,空降做了这京兆尹的位子。朝堂里对此人的猜测很多,却始终没有个准确的答案,到底他走了什么狗屎运或者后门,才会被如此破格提拔。
赵成德没用惊堂木,他就端坐在公案前,已叫人不怒自威。
“堂下何人。”他声音嘹亮,满堂皆清。
段水遥除了七岁时被钦差大臣押上牢车,再没这般近距离接触过什么大官。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瞪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忘了说话。
一旁的师爷替段水遥做了回答:“启禀老爷,堂下此人名唤段水遥,是清道司的官奴,云州籍人,父亲段澄犯有通敌叛国之罪,十年前被阵法,这是他唯一的女儿。”
“我爹没有通敌叛国!”堂下跪着的姑娘冷不丁出声,鼓着腮帮子瞪那个师爷。
京兆尹依旧巍然不动地坐在那儿。师爷不屑段水遥,只微微抬头瞄了眼大人的反应,想捉摸一下大人的心思。而赵成德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目光如炬,专心瞧着段水遥的脸。
“你将那日事情的经过给本官一字不差地描述一遍。”赵成德复开口时全当没有听见段水遥的那句犯上的争辩,就关心当下的案子。
段水遥张了张嘴,还没发声,胡勒就忍不住要抢答:“大人,请让属下来说……”他进来以后一直跪在水遥旁边,手心出了一把汗。
“让她自己说。”赵成德指向段水遥。
“那日……我如往常一样从卯时开始扫街,扫到冷记面馆附近的小弄堂,转角有个石敢当,放在那里好多年了,我每天都习惯把石敢当后面也扫一扫,总能扫出些垃圾的。那日我也是那样,就从石敢当的后面扫出了肚兜和月事带……一开始我只是奇怪怎么有人乱丢这些姑娘家的私物,就把它们匆匆收拾进袋子,后来胡捕快过来,说有姑娘丢了,我就是怕万一有关系,所以给胡捕快看了一眼。胡捕快看完,原来真的和丢了的姑娘有关系,他就拿走了。大人……”段水遥小心翼翼说着,生怕说漏什么,说到肚兜和月事带的时候,脸红了。她最后那一声唤,似是还有话想说,匆匆抬头一瞧见那门神似的京兆尹,又给憋了回去。
赵成德又问:“这一过程,可有人证?”
“人证……”段水遥思索起来。她脑海里浮现当日几个经过的汉子,暧|昧地冲着她笑。可她不认识他们啊。
“启禀大人,冷记面馆的老板冷青一直站在面馆外面看,他可以证明!”是胡勒开的口。
水遥眼睛亮了亮,哦对,还有冷公子!冷公子可以帮她作证。顿时,段水遥对冷大公子的好感又晋升了一个层次。冷公子不光名字好,而且人也好天天请她吃面,现在还成了她的救星。
公案前的大人向师爷递了个眼神,师爷领悟,迅速命人去传唤冷记面馆的冷青。
这桩案子,横看竖看与段水遥、胡勒乃至冷青,其实都没有半分关系,赵成德能坐上京兆尹的位子,这点眼力劲和判断力还是有的。他本想走个形式,证明了段水遥清白,堵上那些无聊爱生事的市井之徒的口,也不愿去为难一个罪臣孤女。
谁料,偏有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喜欢胡闹。
冷青还没传到,严侍郎大舅子的夫人倒来了。她是那失踪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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