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首的二十年间,时光以漫溯的姿态向前行走,路是大地难以愈合的一道伤口,因此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在隐隐作痛,我曾经在这道以为原本就存在的道路上横行霸道,年少轻狂,却忘记了年华里的任性将他们伤至沉默,伤至无可奈何伤至无能为力。
这是我在踏入第一道门楹时候的体会。在这之前我一直举步维艰,在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生存状态的时候,我的每一步都小小翼翼,而不是像过去那样横行霸道,我一边慢慢靠近,一边思忖,在这情冢第一道门楹的所在,我应该配以怎样的情感,但是事实是我想不出我要说些什么,我分明是体会到了忧伤的,但是词语的缺席并不让我忧伤,门楹透出的光线是唯一的救赎,我知道需要做的就是走进这一处没有风景的厚重里,其实我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没有意义,就在我踏进门楹的那一刻,我看到的一切让我回想起过去曾经有过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人体验,或者说是一种忧伤后悔的体验。
然后我看到了他们,我的父母,终于是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懂得去在意他们了吗?我记不清了,或许是在最近离家很远没有他们呵护的几年里,我一路横冲直撞一路伤痕累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想起,迷失的忧伤和对自己的自责,把我领到这情冢里面的第一道门楹,一个巨大的虚无中央静止不动,在那里,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都没有任何形式,现实和曾经两个世界对峙着,没有任何意念能够把它合上,我知道,情冢无非是想要以裹挟的姿态让我遭遇当初离经叛道的那几年我是如何将他们的爱委弃在泥土里的。
关于我的父母,其实我本应该有很多的从其他地方积累的成千上万的词语来描绘他们的,我懂得所有的技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灵感之泉已经被汲干取尽了,我的手指很久的悬在键盘之上,我犹豫着,该如何在文档中留下一丝痕迹,然后我想到,日本绯句诗人小林一茶有过这样几句诗:
一切已言尽
思过
为时已晚
正是如此,因为不去想过,所以不曾忘记,关于过去,在这门楹之后的空间里,循环展示的淋漓尽致,那些曾经他们针对我而进行的一次次谆谆教诲,次次都因为我的反驳而让他们泪流满面,我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最亲密的关系,我却以最陌生的交流方式来对待他们,因为熟悉,所以我造成了陌生。
或许,这就是我迟迟不能下笔的原因,或许,我觉得我还配不上他们,我自忖:几年里已经有足够的伤害堆砌在他们的身上,一些让人厌倦的做法,我想,我应该让我们的父母清静了,把他们留在与之相怡的寂静之中。
其实早就有预兆的,在幻境的时候,当我敲响自家房门的时候,我的行为就是在预示着我对他们的陌生,那个时候的我已经不能存在于那个空间里了,但是他们还在,他们为我保存着我童年时候的点点滴滴,而我却是头也不回的将之弃之如履,如今时间倾斜,在这情冢里面,往日的一幕幕依旧在上演,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我依旧不存在于这个时空,情冢只是让我以旁观者的角度去体会,去思量,甚至确信这一次也绝对不会让我卷进任何事件,直到所有的故事都结束,然后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加之于之上,只叫我在无论如何都得流逝的时间平静的无意义中渐渐消隐,打发生命。
但是,情冢不知道,如今的我有多么渴望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作为一个亲历者去再次体验当时的过去,然而它告诉我,我曾经是亲历者过。
是的,曾经经历过了,如若不停地去回忆,我尚记得眼前的情景正是那一年,我的生活变得苍白的时候,我是如何自我封闭,我对周围的一切所流露出的厌烦和失望让他们惶恐难过,我想我大抵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孩子,一味让他们失了望,曾在幻境中,我就这帮感叹过,但是当时我没有现在这般深刻的体会,我想就是他们都没有想象到,因着内心背负的沉重,我会选择用堕落来宽慰自己,释放自己,那时的他们应该是有一种言不明的心酸吧,但是终究他们还是选择了向我妥协,对于我尽力的远离他们的视线且不迈出那扇他们为我的成长而设置的门,我不知好歹,而他们隐忍无奈。
我知这一切是爱,均是爱,才得以保全内心深处全部的脆弱在这个尘世中得以生存,我的言行举止没能够透露出任何跟我对他们感念的真谛,哪怕是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然而并没有,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可笑尴尬的失望。
如今再次见证,我所能找到的只剩下风烛残年里两末孤立在情冢里面的眷美时刻,可是再也跟我们的情感无关,它已经失去了厚重而变得浅如薄纸。
《圣经》有讲过,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不是嫉妒,爱不是自夸,不张狂......凡是包容,凡是相信,凡是盼望,凡是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关于这一点,我是明白的,我甚至于明白,这个世界有黑暗,也有光。当我看见黑暗的时候,我会相信这只是光的影子。光才是最重要的,它来自上帝,它有许许多多的名字,叫美好,叫幸福,叫信任,叫希望,等等,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名字,是爱。
关于这一切,我始终感到需要再看一遍,让眼前的景象重复一次的需要,再次审视这个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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