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刻,所谓的尽头同时体现了在和不在,弃界曾将我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再现给我,目的是为了告诉我那些东西已经从我这里被剥夺了,同时也向我指出了它们的消失,但是这个消失并不是意味着终结,就在我走到尽头的这一瞬间,在那个“我”的指引下,所有消失的一切又用它天才的显灵术一般为我重构了永远怀念的事物的形象,需要我突破弃界用第二次目光才能让我企及这一遗弃的真谛,它在呈现的同时,也是在逃逸。
我要做的,就是紧紧捕捉我所能看到的每一瞬。
但是眼前的景象,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奇怪的了,因为这一次,是一件遗忘了很久的事,或者说是一个遗忘了很久的地方,以一个非常清晰最为生动的梦的形式浮现。
我看到了绿色,是的,绿色,不再是弃界中那种一尘不变的荒芜色,那是绿色的草丛,我还看到了红色,草丛中花红似火,旁边有一条河流,一尾尾红色,黑色的金鱼在平静的水面游弋,苔藓还有石块交相辉映着,在旁边砾石路上,有风吹过留下的沙砾的波纹,中间耸立着巨石。墨绿色的森林沿着山坡一望无垠,在树下,是一重重不计其数的门楹,门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认识在门前火红泣血的花朵.
曼珠沙华。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我不知道此刻要我如何用语言,来描述她。有若杜鹃啼血,她如火如荼地盛开,在秋彼岸,在坟冢墓侧,在这荒寂又荒唐的尘世……她的绚烂绯红,她的执迷不悔,利剑般穿透我的心。
她把事物给我,但她给我的是形同失去的事物,说到底这就是彼岸花给我的真相,我问自己,在从弃界中踏出的那一刻,呈现在我眼前这般生机勃勃的景象究竟意味着什么,彼岸花被赋予了神话的色彩,让她变得比自身所表现的现实更加真实,因为所有的这一切,我曾经用简单的术语表达过,这是曾经在我脑海中可以固定的而用活生生的眼睛无法去看的景象,他在我的内心深处慢慢成形为摄魂之美,并不是那个现实的任意一角平铺在这世界中央的不可避免的和谐,而是弃界被打开了一个裂口,时间的裂口,我把它称作是——情冢。
我以为我脱离了弃界,其实所谓情冢只是弃界的一个延伸,我再次确信,那个“我”引我来到这里的唯一目的不是让我可以远离弃界所带来的吞噬,反倒是将我葬送在这弃界的真谛中,面对这一切,面对那些长满了彼岸花的门楹,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要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述,如果可以选择,我是不愿意来到这里的,因着文字的奇妙而构筑的情冢,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就像是彼岸花的传说一样,充其量只是一个传说,然而事实是,我已经来了。
我开始变得焦虑,正如已经把《迷之彼岸》写就到现在这一刻的我一样,筋疲力尽,可以想象,长时间沉浸在缓慢的遣词造句里,书慢慢的变厚,直到占满周围世界的所有精神空间,表达,辩解的必要,还有纯粹想要再次回到自身生活的巨大渴望,是的,从进入梦境以来,我第一次这么渴望想要回到现实中去。
梦一直都在后悔。
于是到后来,甚至于我连走路都会颤抖起来,我看到在我眼中的情冢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曾经想象着的样子,但是我明白的,它这般疯狂的静止给了它一个巨大平静的虚空外表,不可能真正去相信,从周围穿过彼岸花花瓣的微风中可以知道,一个巨大的微小包裹了整个情冢,所有的真实都隐藏在彼岸花簇拥的门楹背后,时间在每一道门楹背后都是没有概念的,对此没有必要再去重复了,在我的构想中,我需要在情冢无边的森林里面找到一个任何忧伤之雨都不会落在彼岸花瓣上的门楹,我在无奈中留下的未竟的故事和所有我梦到的这一切一样,它言说的是爱的苦涩,无情的体会,在任何时刻它都不会让人想到最终驱散存在于世的幻觉的启示。
我记起当初的“我”自己曾经对自己说过,对于未来,我们都有着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的预感。
所以“我”带我来到了这里,原来那个“我”将我自己带离弃界,是想要让我再次体会关乎感情的真理的几个画面周围堆砌的深意,那些从一开始就注定的浅缘,是不能够自己说要拼凑就能够拼凑的起来的,那是“我”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所以,没有什么能够强大到足以阻止自身的画面重现,“我”知道我肯定会来到这里的,所以才让它们从漂浮着幽灵般的白色,抽象厚重的门楹背后探出头来。
我不懂“我”,其实就是我不懂我自己,我看不懂当初“我”自己看我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遗憾,我曾经以为隐藏在门楹背后的只是幻影,一切都是幻影,我对于遗忘近乎偏执的宿命感使自己无法从这个怪诞的思维方式中跳脱出来,直到我意识到是幻影的一切变得稍纵即逝,不复存在,亲情,友情,爱情。
我想像着为什么当初的自己好似每天都背负着沉重的使命在原本真实的世界中走的小心翼翼,其实本该是一样的才对,我的父母,朋友,同学,喜爱自己的人括我自己应该都是一样的,被诱惑,经受诱惑,被打击,经受磨练,被赞美,经受喜悦......
所以,既然是一样的,我当初所谓的互相伤害,诋毁,攻击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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