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忽明忽暗,似乎电力不足。
半晌,那老妇终于端着一个青花瓷碗慢吞吞地从后门进来。那老妇说道:“你先吃着,老婆子出去一会儿。那小子太贪玩,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这时候还不回来。”转身又从后门走了出去。
张信见那碗里装着两根热腾腾的熟玉米,颗粒金黄饱满,香气扑鼻。他胃里早空,虽觉这农舍气氛诡异,这时闻到香味更是饥饿难耐,抓起一根玉米棒就啃。这玉米似乎是农家自栽的原生态玉米,入口满嘴香甜,玉米粒中的汁液遍布每一颗牙,令人舌底生津。张信吃得赞不绝口,风卷残云地吃了一根,伸手去抓另一根玉米。
手指正要碰到玉米时,“嗤……嗤……嗤……”,屋外突然传来几声磨刀声。
张信咬了一口玉米,凝神倾听屋外动静。过了一会儿,屋外只闻风声呼呼、树叶沙沙之声。
他以为刚刚听错了,或者是幻听,埋头又啃了一口玉米。
“嗤……嗤……嗤……”
张信蓦地站起,走到后门。后门的木板门紧紧关闭,从里面推不动。
这情势大非寻常,他只得提高警惕,将耳朵贴在木板门上倾听,同时轻轻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
“嗤……嗤……嗤……”,磨刀声又起。静夜中,每当“嗤”的一声响起,张信的心脏就突地一跳。
“嗤嗤”声中,只听那老妇喃喃念道:“阿强,阿强,你今天有肉可以吃了,呵呵,呵呵!”笑声中的音调满怀欢喜,却阴森诡异,跟初见时的颤抖无力全然不同,静夜中听来不寒而栗。
“肉?”张信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念道:“奶奶养的的生猪都被你吃光了,今晚该喂你什么,奶奶正发愁呢,这客人好巧不巧地找到这里,正好作了乖孙儿的盘中餐。嘿嘿,呵呵,嘿嘿!”
张信大惊,心道:“原来说的是我!莫非这老婆婆磨刀是要杀我?把我的肉喂给她那个叫什么‘阿强’的‘孙儿’?难道……难道……”他浑身寒毛直竖,凉风透过门板缝丝丝吹进,忍不住牙关格格相击,连忙用力咬住。
那老妇似乎没有发现张信在门后偷听,一边磨刀一边念叨着:“阿强啊,自从你打工回来,奶奶就发现你不对劲。如果不是奶奶躲得快,奶奶早就被你满口的尖牙咬死了。唉,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奶奶也不会让你去城里搬砖了。在村里养猪种玉米又有什么不好了?非要跑到城里去受罪,如今你变成这样,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听奶奶的话了吧?”
那老妇自言自语,仿佛孙子“阿强”就站在跟前,自己正在敦敦教诲,语气越发温柔:“阿强啊,你爸妈一早便出门打工,你是奶奶一手带大的,是奶奶的心肝宝贝儿,比爱你爸你妈还爱啊!你都这样了,还能想着回到奶奶这里,奶奶好开心!阿强啊,你放心,只要你现在老老实实呆在奶奶这里,不到处乱跑,奶奶每天喂你吃肉,吃好多肉,你开心不开心?快乐不快乐?呵呵,呵呵……”
磨刀声渐低,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似是有物在挣扎。张信好奇心起,将一只眼睛凑到木板门缝上看去,只见一个人影弓着腰背站起身来,手中握着一把柴刀,正是那老妇。
只见她缓缓走到那木棚前,慢慢打开了木棚的栅栏。
随着一声怪啸,一个人影扑向老妇,刚扑到老妇身前,手指刚好差着几厘米却被什么拉住,不能进前,口中发出喝喝声。
那老妇呵呵笑着说:“乖孙儿,别急,别急,奶奶这就去杀了那客人来给你吃。”
一只被绳子拴住的“僵尸”,一个拿着柴刀的老妇,这情景诡异之极。当此处境,张信不及细思,转身逃到正门前,也不要了。
他不停扭着门把,急切间却打不开门。耳听得那老妇脚步蹒跚,“噶擦”一声打开了后门,张信大急。眼见木门打不开,“哆,哆,哆”,“哆,哆,哆”,那老妇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这时时机紧迫,刻不容缓,张信一转眼间,见到土墙上的木窗正随着风声摇晃不已,想也不想,抓住窗框,两臂用力,抬起右腿向外翻出。
他身子已从窗里钻出,正打算抬起左腿,忽感右腿被人抓住拉扯。一回头间,那老妇已到了他面前,只见她裂开嘴狞笑着,露出口中仅剩的几颗牙齿,伸出形如枯蒿的一只手抓住了他右腿小腿,另一只手扬起柴刀,作势欲劈。
在这危急万分之际,张信忽然想起手上还握着那根已经啃了一半的玉米棒。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大力,右腿奋力蹬向那老妇抓着他小腿的手腕,立时挣脱,手上的玉米棒全力向老妇脸上扔去。见玉米棒迎面飞来,老妇怒喝一声,手中柴刀一挥,顿时将玉米棒斩成两截。趁着这缓了一缓之机,张信双腿力蹬,已从窗口翻了出去。
甫一脱困,张信心中长舒一口气,脚下毫不停留。正所谓饥不择食、慌不择路,耳中似乎听到身后脚步声又起,他也不去想走不走田间小路,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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