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多时,张信已感体力不支。他中午只有一碗面下肚,一路奔波曲折,精力、体力消耗甚巨,一直没吃过东西,这时腹中咕咕直响。耳听得两尸越来越近,他只得一边跑一边抽出刀,待两尸接近后,辨明方位,忽地转身一刀刺向左侧那尸咽喉。
哪知他余力不足,力道稍偏,这一刀却没刺中。借他收刀的空隙,两尸却已追到了他面前。他大骇之下,哪有余暇细思,双手握刀,奋力刺入右侧那尸额头。抽出刀来,缓得一缓之际,左侧那尸已伸手抓住了他左臂,拉到口前,张口欲咬。
张信哪能让她得逞?左臂向右死命一甩,挣脱那尸手爪,刀头借势从右至左从那尸太阳穴处挥过。那尸头颅顿时裂开半边,左侧自太阳穴处犹如被铁凿撬开的锅盖,翻在头颅上方,脑浆血浆喷洒了一身一地,随即直挺挺地倒在当地再也不动了。
这一砸,他只感虎口剧震,武士刀几欲脱手落下。心念稍动,连忙忍痛握住刀柄。忽听得右侧响动,右侧那尸额头被刀刺中,血如泉涌,却慢慢站起身来,口中发出呼呼怪啸。张信大惊,后退两步。幸得那尸行动缓慢,待她走近,张信看得真切,一刀从上至下劈将下去。刀刃虽钝,还是将那尸的头颅砸裂成两半。那尸终于支持不住,啪地一声扑在地下。
张信打倒了两尸,浑身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下呼呼喘气。他心想,这样下去可没完没了,自己的体力却已支持不住,若不赶紧在附近找点东西吃,要撑到燕子沟只能是痴人说梦。他向两尸看了一眼,又暗自庆幸,两个农妇变成的僵尸竟然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跟之前遇到的僵尸大大不同,若不是有武器在手,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难道这些僵尸夜里比白天还要厉害些?这可真是奇哉怪也。他却不知疲于奔命之际,自己的体力已是强弩之末。
他不敢多所逗留,休息片刻便站起身来,向燕子沟走去。
天色越发暗了,路也看不清楚。天空乌云依旧,挡住了月光,但下了大半天的雨却终于停了。
张信拿出手机想打开电筒照路,哪知摆弄半天却毫无反应。他借着云层透出的一点微弱的月光,把眼睛鼓得大大的,方才看清,心中不由叫一声苦。原来踏雨奔波,时机紧迫之际无暇打伞,手机放在裤兜里,早已被雨水泥浆泡得不能开机,哪里还能再用?
他心里一阵急躁,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用脚使劲踏了几脚,大踏步离开。
一路上,晚风拂面,倒也凉爽惬意,抑郁稍减。
一路走来,却未见逃难人众的足迹。他寻思:“难道我走错路了?万师傅放我下车后,我把周围看得清清楚楚,到这座桥只有一条路,按理不会走错。难道小望跟着那帮人走的是另一条路?唉,不知道小望现在怎样了?”
正想着,忽见道旁不远处一家农舍中透出灯光。
张信大喜过望,忙顺着农田旁的小路走了过去。就着灯光看时,这农舍由石块、木板人工搭成,房顶草草放了一些瓦片了事,勉强能避雨遮阳。瓦片上生了不少杂草。房舍看起来十分简陋,一副大风吹来就摇摇欲坠的模样。房舍一侧搭了一个木棚,木棚中传来微弱的“叽咕叽咕”之声,恶臭扑鼻,似是有物在进食,黑暗中也瞧不清里面养的是猪还是鸡。
农村的田间小路泥土柔软,加上大雨才歇,甚是泥泞。张信一路走来,鞋底附着的湿泥没有一斤也有八两。他来到农舍门前,在门边的草垫上把鞋底的湿泥擦拭干净,理了理衣领、袖口,伸手轻轻叩击木门。
“吱呀”一声,门开处,一个老妇曲着腰站在门口。
屋内透出微弱的灯光,照射在老妇背上,依稀可见她白发苍苍,皱纹满脸。
“谁呀?”老妇问道。声音干涩颤抖,有气无力。
张信恭恭敬敬地道:“老婆婆,您好。我是城里出来逃难的,路过这里,天色已晚,想借宿一晚,明天就走。如果有吃的也麻烦您给我一点,我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这里有钱,您卖给我也成。”
那老妇将手放在耳边道:“啊?……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我孙子,从城里呆了东西……来看我?还做买卖……挣了大钱?”
张信大声道:“婆婆,我不是你孙子!我从城里来,能不能让我住一晚!”
那老妇也大声道:“啊?你是我孙子啊!不对吧,我孙子一直在这里陪着我,你看,就在那儿啊!他正陪我说话呢!阿强,出来见见客人!”
张信往屋内望去,哪里有那老妇“孙子”的影子?
老妇让出门口进屋,道:“进来吧。”
张信道了声谢,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跨进房门。老妇似乎忘记了关门,径直走到一张藤椅掐坐下。灯光下,这老妇走路颤巍巍的,至少有八九十岁,腰背弯得跟驼峰相似,却不持拐杖。只听她说道:“天黑了,就在这里歇一晚吧。这里有煮熟的包谷,你将就着对付一下。阿强,阿强,给客人拿包谷去!唉,这孩子,哪儿玩去了?我去给你拿吧。”转身出了后门,走向屋后菜园。
屋外风声渐起,吹得农舍木门扇来扇去,合页中发出“吱嘎、吱嘎”声响,似乎随时可能脱落。“啪”的一声,一阵大风吹得木门关了起来。
屋里只剩下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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