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错了。”文帅微笑摆手:“想不通就要说,你不说,孤还以为你明白,岂不误了大事!”
“是。”顾子青面生愧色。
文帅笑道:“不要觉得是整日介守着一片大坑,这里,还有你从南边带回来的十余万百姓。走,随孤去百姓营地转转。”
因了逡族闹事,顾子青但将迁民,暂时安置在了更偏东南的一面。文帅本来没觉得人多,十余万这个数字,放在城里不算个什么,但面对营地,文帅才发觉,十余万人搭起的营帐,漫无边际……
“这可不行啊。”文帅指着营帐说道:“搭得如此紧凑,一旦失火,风助火势,那可真成了火烧连营了。”
顾子青点头道:“文王说得是,末将也是怕这个,但当初是怕逡族闹事,自逡族归降后,末将已经命他们重新建营,只是人数众多,尚需时日。”
文帅叹了口气,说道:“孤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随军而来。这十余万人,如何过冬呀……大战将起,粮食还够吗?”
顾子青应道:“文王无须在这种小事上费心。守着云山,柴薪煤炭不足为虑。而蕊城周边的耕地,末将已经着人开垦,另圈了地饲养猪牛鸡羊。吃饱不敢说,但必然饿不死。”
文帅点头,叮嘱道:“蕊城要尽快建成。百姓的房屋要建得牢靠,王宫不必精雕细琢,结实便好。反正日后还要翻修维护。”
顾子青应道:“是。文王,‘暖气’一事末将着工匠商议了,但王所说之物,难能铸造,况且满城皆有,户户相通,实难为之。还是暂且于王宫修筑火墙,容蕊城建成之后再令工匠试铸可好?”
文帅微一皱眉,看来还是不行啊,只得点头道:“好。你看着办吧。子青,这就是孤留你在蕊城的原因,你与孤年纪相仿,心思相通,只有将事情交给你来办,孤才能真正地高枕无忧。”
顾子青抱拳道:“末将定不负文王厚爱。”
话说张子文到了京城,直接找到京兆尹岳伯闻府上。张子文选中岳伯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岳伯闻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能见着皇上,又不必担心会被人说成是权倾朝野,勾结叛军。
递了名帖,等了约摸有一柱香的工夫,进去传话的人才出来,冷着脸说道:“我家大人身子不适,贵客请回吧。”
张子文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向瞬间笑容满面的门值,说道:“烦劳小哥再去向你家大人传一句话。就说岳王势必要降朝廷,今夜若不见我,他的官,便是做到头了。”
门值闻言变色,他虽传了名帖,却不知张子文是什么人。结果一提岳王,门值才知这是叛军的人,难怪大人举着名帖沉思良久。伸出来接银子的手顿在空中,一时间也不知能接不能接,接了会不会烫手要命!
张子文一笑,说道:“拿着吧,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不会有旁人知晓。”
这名门值回头看了一眼另外一名门值,那名门值点了下头。这名门值接过银子,面上变得恭敬,拱手道:“贵客稍候,小的即刻便去通传。”
张子文微笑点头:“不急,慢慢走。”
门值尴尬一笑,转身向门里跑,过门槛时还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随后飞也似地绕过了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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