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晨羞愧得无地自容,颓然跪下道:“徒儿不才,练了多晚,仍未能揣摸此招之窍门。”
无名并没有即时回应,过了半晌才道:“悲痛莫名一式,须由内发外,凭心意会,晨儿,你何必操之过急?”
这时候,步惊云知道,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所以他当即拿起门边一根竹棒便跃身而出!
这一跃立时惊动剑晨,他不禁错愕道:“啊!惊云,你……你还没有睡吗?”心中思量步惊云到底有否窥见自己练剑。
无名却冷静如昔,似乎早已察知这孩子窥看了多晚,步惊云走到他跟前,突然道:“叔叔,我已得霍家剑法真传,想和剑晨切磋一番,未知可否?”
他的声音很温柔,这几天他一直如此,无名听了倒是没有多想,望着他渴望的眼神,点了点头。
步惊云当即手持竹棒上前,剑晨见此,平剑当胸,流露一股剑客之气度,对步惊云道:“既然如此,惊云,请指教。”
步惊云待他说完,才缓缓出招,使出霍家剑法。霍家剑法讲究的是仁义,以前他勤练基础招式,招招简洁狠辣,出手不留情。
但是今天,他却不能如此,他仔细地回想着霍步天每次使剑的样子,细细想来,他不禁沉浸其中,剑招使出,透露出一股皇皇仁义之气,丝毫没有偏激。
无名看得忍不住点了点头,他没想到,此子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造诣,实在是难得。
转而又看了看剑晨,见他进退有度,不出数招,当能得胜,心中也是一阵安慰。
事实也正是如此,步惊云如果按照自己的本性,或许能够拿下剑晨,但这几日他早就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所以,他的剑法,已经没有了杀伤力,仁义有余,进取不足。
果然,数招之后,只听“啪”的一声,木剑挡着竹棒,步惊云更给其反震开去!
坐在一旁的无名不禁心中暗赞:“晨儿气度从容,这一剑破得干净利落!”
这时候,步惊云仿佛片刻错愕,随即扔掉竹棒,拱手说道:“剑晨兄剑法高超,气度不凡,云甘拜下风。”
他虽然输了,可是很快就接受了,并且还向剑晨道贺,如此气度,看在无名眼里,和剑晨相比,又是高了一分。
无名这时候说道:“惊云也不虚妄自菲薄,你能有此造诣,也是天纵之资了。”
他不知道步惊云已经学会了悲痛莫名这一式。所以出言勉励。在他心想,即便步惊云天资再高,仅仅三晚,也是不可能领会悲痛莫名的剑意的,可是,他哪里知道,步惊云不仅天资纵横,而且还有个二十多岁的灵魂,比之原著中,不知强了多少。
他有意藏拙,任无名武功再高,也看不透别人的内心,所以是不可能发现的。
步惊云听他如此说道,当即跪下,请求道:“请叔叔教我学剑。”
无名看着他,面无表情,问道:“你为何学剑?”
为何学剑?这个还需要问吗,这个问题,他早在五岁请霍步天传他剑法时就想清楚了,可是如今却不能这么回答,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所以他眼中随即露出疑惑,可转瞬便清澈如水,回答道:“为了武林正义,为了秉持公道。”
他这话倒是没说错,只有绝对的权利,才能去维持公道正义。
只是这两句话听在无名的耳朵里又是另一种感觉,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孩儿,乍逢大变,居然能够不被仇恨吞噬,反而心怀正义,而且剑法之中,仁义之气十足,再加上天资不凡,短的是绝佳的弟子。
剑晨听了也没想到,剑法比他差的步惊云竟有如此胸怀,想想又有些惭愧。
无名听了,还是面无表情,起身往后院走去,正当步惊云面露失望之时,却听到远处飘来一个声音:“明天起,你就和晨儿一起学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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