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昨天夜晚,恋歌打工的时间段。
云区北部近郊有一处教会出资,政府建造的孤儿院。属于这个浮躁城市不多的公益事业之一。占地约一点五公顷的孤儿院可以认为是政府和当地教会博取名声的一种手段。但至少这里的工作人员,上至院长嬷嬷玛丽安蒂尔·阿贝顿(42),下至义工都是实在的好人。
为被遗弃的孩子们着想的善良人士。
直卫新之助作为现在在孤儿院工作的半义工自然也可以认为他是好人。常期旅行各地的他来到这个城市后便进了孤儿院,在那里谋了份半义工的工作。薪水很微薄,只是包吃包住。他没在意这样的事。因为他只在这里呆三个月。然后准备南下,渡过濑户内海去四国地方继续旅行。
今天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周。性格大条的他不会吃不惯教会食物,反正对他来说吃什么都是吃。真到受不了的时候大不了去闹市区改善一下,还可以带一些回来给这里的孩子们。
他和这里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相处得挺愉快。连院长也看这个不修边幅的20代后30代不到,什么也肯做的大叔比较顺眼。可不知为什么,新之助就是看偶尔来这里视察的一个教会主教不顺眼。
那家伙好像叫麦里诺。是这个城市的教会势力所在,麦斯威尔天主堂的主教。
今天下午晚饭过后那家伙过来了这边视察。几乎把所有义工都给嘲讽了一遍。那家伙的话不多,可句句都很让人不舒服。而且那种看人的眼神实在让人讨厌。不知道怎么会混到主教级的。
难不成是走了后门?
新之助不无恶意地想像着一些不和谐的画面。并诅咒那死教父从今天开始天天不顺。
现时午夜时分,工作早已结束的现在新之助在做自己的私事。他将自己关在房中,拿出自己带来的佩刀,把刀抽出刀鞘,然后用刀的刃部轻轻拖过自己的左手上腕部内侧。顿时有旧伤痕的手腕上被拖出了一条新伤口。
可诡异的是,没有血。血在流出的同时已经被那置于伤口上方的刀给吸收了。正在吸血的日式打刀似乎颇为雀跃,颤动个不停。
那是新之助家传的刀,名叫和泉守兼定,拥有着极为不凡的来历。但与此同时,它也是把渴血的妖刀。如果常时间不给它血,它会将守护它的一族生生引渡至黄泉。所以作为这一代的和泉守护代,新之助的任务就是每周定期两次用它划自己,给它喝自己的血。
反正新之助自认正当壮年,精力旺盛。放血就当排毒好了。
只是和泉守兼定吃相有些难看,有时候会把血喷在地上,让新之助不但得擦掉还得先找得到才行。像今天这回,和泉守就喷了不止七滴血在地上,新之助找了半天只找到四滴。
如果被这里的嬷嬷们发现,说不定会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流血事件。到时候可解释不清。更严重一些比如认为这是新之助在叫“新品外卖”后流下的犯罪证据,以这里嬷嬷们的难缠程度估计新之助会被列上日本教会圈的黑名单,永不录用。没办法的新之助只能嘴里咬着手电筒,在这熄灯的时候趴在地上到处找。
可找着找着就找出了祸事来。
半个人趴在床下,咬着手电来回扫的新之助终于找到了被甩到床下的血滴。还没等松口气,床下的木质地板居然发出了诡异的红光。刺得新之助两眼生痛。
那光围绕在血滴四周,隐隐围成一个神秘的阵图将血滴置于中心。那血滴在新之助眼前渐渐地漂浮了起来,四周的红光也被血滴吸入直至光线回复正常。随即,那半空中的血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来,撞在了措手不及只抬起右臂挡在自己脸前的新之助的手臂上。
不痛,没感觉。这是新之助的第一反应。那血滴好像没有质量一般,撞了过来但没撞新之助个好歹。重新站起来的新之助左手拿着手电,抬起被血滴撞到的部位反复察看。
他的手背上多了个奇怪的符号。三条长度相同的线段互相夹出约60度的夹角,呈现扇形排布在他的手背上。一个圆以三条线段相交的那点为中心出现,圆的边在正好切过三条线段的中点后停止扩展固定了下来。仔细看,组成图型的总线路都是在不断进行绵密的闪电型对折,折到几近相贴后形成的。新之助估计了一下,如果这些被极度贴折的线全部散开拉直,大概把新之助整个人的所有皮肤表面都铺满也不一定够面积。这样一个诡异的、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的红色符号让新之助满头雾水。
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
原本床下的奇怪阵图又一次传出红光。没等新之助反应,一个人形从无到有,从虚到实变化出来,坐在了他的床上。
那个人形出现的瞬间,新之助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他全力后跳与那人形拉开距离,同时从背后墙边拿起了自己训练用的木刀,对着那个人形摆出了最方便的标准中段姿势。凝聚气势准备一战的他沉心静气,静静地观察起那突然而来的人形是何方神圣。
那是一个着甲的西方少女。她拥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长发盘在脑后被打扮成了方便行动的装扮。银色的半身带裙甲下是蓝色的长袍型里衬,衬得那闭眼正坐于床上的少女英姿飒爽。
那少女只是坐在那里就让新之助感觉到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但新之助感受到的威胁大半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而是因为她覆甲的右手上似乎拿着的不可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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