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大脸色煞白,一头的汗流下来。
猴子抓住唐老大脖领。唐老大丝毫不敢反抗。猴子继续骂道:“你还相中了这个院了?呸,**,就你那二两贱骨头,还敢打这儿的主意?把你上八辈祖宗从土里刨出来,穷骨头拢一块上戥子称称,也不够份量住这地方啊。你不怕天上崩下个雷来劈死你?”
猴子口沫横飞,紧接又骂:“我他妈怕。这天雷都还是轻的,说不得,我这死鬼的爷老子都要连坐。怪不得我在阴间倒霉、受气、不安生呢,原来是你这狗攮的东西在阳间缺德作损闹的……”
看来唐老大祖上不修一一他爹也是十足的地痞**范儿。这一套脏口骂出来,大家听了目瞪口呆,但也耳界大开一一这骂功,有深度、有新意。
唐老大一句嘴没敢还。不仅一脸的恐惧,里面还有深深地骇异。
冯先生冷笑地看着,俩手背在身后。这神态,就像在看耍猴。
猴子好半天才停住嘴。唐老大眨巴着俩眼睛,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嘴角抖着,一头地大汗顺脖子流下来。
这时严谨打了120。周水帮那俩壮汉检查了下伤口。这俩人伤的不轻,一个头皮被撕开了,伤口里露出白花花的骨头茬。另一个更严重,倒不是伤的重,而是毁容了一一脸上几道深沟,肉皮都翻起来。
周水从冯先生家找了两条干净毛巾,又找瓶白酒喷上打湿了,帮这俩人暂时先敷上。猴子这时候不骂了,他一脚踹在唐老大膝弯里,唐老大腿一曲,就跪在了冯先生脚下。猴子也跪下,脸都不敢仰,只一味的磕头。
冯先生说话了,是对唐老大说的:“领着这俩人去医院吧。这也是这俩人的报应一一该有这一伤。你也要好好反省。”又一指那座玉瓶:“这瓶子还退吗?”
唐老大再傻也看出来了,这“老冯”不是寻常人。更让他惊恐并且不解的是,死了十多年的爹来了,居然附了猴子的体。这种事儿,尽管他没经见过,但听说过。尽管有怀疑,但不敢不相信一一猴子的口音、语调、语法习惯,分明便是死了的亲爹呀。又看死鬼爹惊恐万状的样子,这个唐老大怕了,怕得很。人都一样,知根知底的怕是小怕,懵懂的怕才是大怕。
附了猴子体的,还真是唐老大的死鬼爹。这老家伙活着的时候不着调,死了十多年了,在下头也时时不安生。他属于阴曹里的户籍,正归冯先生管辖,冯先生便把他调了出来。儿子要霸占“市政府”,他先吓了个人仰马翻,才有后面的一通骂。
唐老大头也不敢抬:“请爷爷恕罪,小的不敢退了。”
冯先生脸色放平和。说:“你也别害怕,不退了,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不过,咱这笔买卖结的是个缘,有了退货的心,这缘就尽了。您留个卡号,三十万,三年,六厘息。明天有人打款给你。”
冯先生看一眼周水。周水点下头,会心一笑。唐老大诺诺着说:“瓶子您取回,货款小的就不要了。”
冯先生一瞪眼:“让你留下卡号,留就好了。哪那么多废话?”唐老大不敢再说,周水让他把卡号发到严谨手机上。
冯先生又说:“你们去吧。对了,急救车只能开到巷子口。你们一干人去门口迎着吧。”说着又一指猴子:“你也马上回地府去。”这话指的是唐老大的死鬼爹。
待唐老大众人出去。冯先生好长时间没吱声。挠着脑袋,似乎有事难以取决。等到吱声的时候,周水吓了一跳。只见冯先生面沉似水:“周水,你可知罪?”
周水愣住了,好半天才醒过腔来。心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有啥罪?爷爷的事儿?可我还没动手呢,开玩笑?”周水虽说是这么想的,但心里还是慌了一一这种事情上,神仙必得一言九鼎,绝不敢玩笑。周水神色凝重,躬身拱手说:“请先生示下。”
冯先生依旧目光如冰:“修行之人,豢妖养怪,其罪当诛!”
人养妖和人养鬼一样天理难容,这一点周水知道。但这里这个妖是贬义词,是作恶的代名词。这大白鹰并非周水豢养的,周水更没借妖法作恶。尽管这样,周水还是有些紧张了,忙解释道:“您可看仔细喽,这哪是什么妖?保家仙而已。”
停了一会儿,又说:“我这儿挨揍,您那儿袖手旁观。这不没办法了吗?再说了,不护着我,还能叫保家仙吗?”
周水口里不敢埋怨冯先生,但话里已经有了这个意思。
冯先生脸色依旧阴冷,但话口里有些缓和:“可到底还是伤着人了,这一伤人,就不是保家仙那么简单了。”
周水心里更慌了一一难道还要处罚大白鹰?大白鹰帮周水,周水帮冯先生。大白鹰便是间接帮冯先生了。前脚帮完忙,后脚就罚人家,还讲不讲理了?依大白鹰的脾气,肯定是不服啊。甭说大白鹰了,周水更加的不服一一罚了大白鹰周水尊严扫地不说,更主要是,这件事里就没有是非善恶了。没了这个标准,可比没了天条更可怕。对了,刚才说豢养妖类,其罪当诛。那是诛人还是诛妖?诛了周水不行,诛了大白鹰更不行。诛了大白鹰,道德标准没了不说,如玉的飙劲儿上来,敢跟冯先生拼命。
周水还要再解释,冯先生摆摆手,仰头向着虚空处说了一句:“力士,把鹰妖拿了。”
天空中起了一股旋风,风头一住,大白鹰从空中摔了下来。大白鹰现了实形,还是高树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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