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山原本的打算就是要拿药方换传国玉玺,大燕关何谷渡并不奢求,之所以故意加码,也是为了方便讨价还价。
因此当耶律瑾说出那番话后,宁一山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眼角的余光扫到脾气大的金人将领都要急眼了,这才缓缓道:“陛下,您这生意做的未免也太划算了吧?传国玉玺不过一件俗物,我中原人看重,但您留着并无用,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给我也就罢了,我周国上下定是感激不尽。您看之前,我周人研究出了预防疫病的方子可是没要任何代价就送予您了,为的是什么?只因俩国再有嫌隙,但子民无辜啊!若说道天下纷争,诸国征战受苦受难的还不是老百姓,就拿这何谷渡来说,本是我周人渔民世代赖以生存的地方,自从这片水域都割给贵国后,我周人渔民就等于绝了生路,本来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就因为这样,死的死,散的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而陛下的子民擅游牧,在渔业上恐并不上手。况,何谷渡水域何其广阔,陛下要派人看管好这片水域,恐怕也时常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耶律瑾一只手支着额角,宁一山的画外音何其明显,他怎会听不出,偏他就不想接他的话茬,看他能自说自话到什么时候。
恰在这时,有侍从来报,说周国派了个大夫过来,欲协助金国共治疫情,现下正在外头等候召见。
耶律瑾的心脏停了那么一下,怔住了。
王泰鸿第一反应就是朝上头看了一眼,心情有些微妙。
“宣,”耶律瑾绷直脊背,正襟危坐,声音里透着极力压制,却仍叫有心人一下子就听得出来的紧张。
袁青禾一身青衫,肩上背着笨重的药箱,亦步亦趋的跟着侍从走了进来,到了近前,抬头见上位者器宇不凡,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宁一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赶紧提醒道:“金王在此,还不赶紧行礼。”
袁青禾怎么也没料到金王会在大燕关,忙行了个周人礼。
耶律瑾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脑子瞬间也清醒了,念及方才的心乱,不由大恨,面上随即也阴沉了起来。
袁青禾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金王叫自己平身,不敢抬头,就偏了头看宁一山。
宁一山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是我师叔祖,她听说您亲自送药方过来了,就急命我也跟着过来,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我全程跟着师叔祖,对治疗疫病也颇有心得。”
“是你师兄姜清源。”宁一山纠正道。
袁青禾“噢噢”应是,突然想起临行前师叔祖确实一再叮嘱他,莫提她名讳,只将姜清源的名号报出去便罢。因而从善如流道:“姜师兄说了,叫我来此后一切听您安排,但又说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救治金国百姓的,您要办的事无论办妥办不妥,百姓得不到救助,我是不准回去的。”
宁一山眉头一弹。
耶律瑾又恢复到之前的漫不经心,询问了几句,袁青禾不懂金语,宁一山在边上充当了翻译,袁青禾只隐去了花吟的部分,其余皆一一老实作答。
临了,耶律瑾道:“周人既如此大方,孤也不能小气了去,这样吧,即日起,我金军退守何谷渡以北,自此后金周俩国大燕关一带以何谷渡流域为界,周人军士止步蓟门关,百姓可自由捕捞。”
这桩买卖互惠互利,双方都很满意。
宁一山也不急着回去,在大燕关等了一夜后,耶律瑾派亲信八百里加急,连夜将搁在国库落灰的传国玉玺取了来。
因着金周两国达成了共识,在控制疫情方面,齐心协力,有了新的研究进展也互通有无,不到半个月,这一场来势凶猛的瘟疫,也如退潮般,风平浪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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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儿端着八宝莲子粥远远过来时,就听到屋子内传来激烈的咳嗽声,她不由的加快了步子,一把推开门,果见花吟披了件风衣趴在桌子上写字,与他趴在一处的还有袁青禾。
水仙儿重重的将米粥往桌上一搁,扯开了嗓门骂,“你是不是想死啊!想死是吧?我来来回回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叫你爱惜点自个儿的身子!你这耳朵都打苍蝇去了?前头因为瘟疫,你日以继夜,不眠不休,差点死了过去,我念着你也是为了老百姓和老天争命,不得已,只能忍了你!可你这才休息了几天?又要写书!你就真的这样赶时间!赶时间!”
花吟被水仙儿骂的面上讪讪,搁了笔,讨好的端起米粥,一勺勺小口小口的喝。谁知才吃了三四口,眉头就禁不住蹙了起来,有些恶心的感觉。
水仙儿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痛骂,“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现在遭报应了吧?胃搞坏了叫你再也吃不下东西,脑子用废掉了叫你头疼如针扎!哼!现在正值盛夏,你瞅瞅外头哪个不是单薄的衫子,男人们恨不得光着膀子,出去溜一圈无不汗如雨淋,偏就你了,整日将自己包的跟过冬似的,还手脚冰凉!你作罢,你就可着劲的作罢,反正作坏了是你自个儿的身子,等你叫苦连天,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的时候,我就天天过来看你笑话!你还笑?你以为我这样说是心疼你吗?我呸!你要是年纪轻轻就将自己作没了,我连一张纸钱都不给你烧,隔三差五还要去你坟头骂,就是你死也不叫你安生。”
水仙儿一通狠骂,直将花吟骂上床了,这才舒坦了。回了屋,怒气还未散去,卧房内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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