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窗帘紧紧闭合,四周漆黑一片,寂静里她咚咚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什么时候,景太太这个身份于她竟然成了噩梦?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将呼吸平复,喻子昭撑着床沿坐了起来,身旁的景珩还在睡,均匀地发出浅浅的呼吸声,她定定地看着他安然的睡颜,眸内神色复杂至极,到最后,几乎是带了几分恨意。
为什么总是脱离她的掌控!
良久,喻子昭收回视线,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但已了无睡意,索性掀开被子下床,拿了干净的睡衣去浴室重新冲澡。
出来时,发现景珩也醒了,窗帘被拉开,他站在窗前,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烟,曙光未晞,黛色仍浓,一缕青烟袅袅升腾开来,他的脸隐藏在烟雾里,像表面雾化了的玻璃,看不真切。
橘红色的光点明明灭灭,景珩很长时间才吸一口,然后徐徐地吐出青灰色烟雾,直到一根烟燃尽,他偏头看她。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喻子昭在穿衣镜前换衣服,他看过来的时候,她刚好脱掉浴袍扔进更衣室的藤篮里,赤.裸的躯体苍白纤瘦,隐隐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高贵与冷漠,在黯淡的灯光下形成一道黑色的剪影,仿佛一出默剧。
泰然自若地穿衣完毕,喻子昭推门出去,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们已经无话可说。
自那晚的争吵过后,他们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基本到了在家里无视对方存在的地步,虽然还没有分房睡,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共同履行过夫妻义务了,两人就像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景珩又开始频繁晚归,不过喻子昭再没有心情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地等了,连问候都不会多说一句,关系直线降至冰点。
这种情形持续了一个星期后,景珩直接去了外地出差,喻子昭知道消息还是通过他秘书打来的电话,颇为讽刺的是头一天晚上他们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总是这样,要去哪里从来不会提前告诉她一声,现在更是连电话都不自己打了。
于是在景珩走后,喻子昭索性连梧桐丽景的别墅也不回,她在b市有多处房产,干脆住进了她结婚前住的公寓。
这样的相处简直形同鸡肋,其实不过都在等对方先开口,谁都不想做那个先沉不住气的人。
两天后,喻子昭收到了华新银行发来的邀请函。
距离向华新银行递交标书已经过去一个月,标书的审核大致已经完成,结果将会在十二月初公布,本月二十八号,由华新银行现任总裁阮明远亲自出面,在华辰会所摆了宴席,将参与此次竞标公司的相关负责人一齐请了。
中国人素来讲究人情社会,官商场尤甚,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华新银行一只脚硬生生从a市插到b市,想要在b市站稳脚跟,搞好关系很重要。
华辰会所作为本市的最高端的商务会所之一,华新银行此次也算是给出了十二分的诚意。
二十八号这天,喻子昭带了陆明希、江芮和总裁办的秘书长赴宴,到了华辰会所,是阮明远亲自出来迎接的,他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里面搭配的细带宝蓝色领带高贵神秘,他朝他们走过来,气质卓然,笑意温雅:“喻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真是连握手的姿势都比一般人要优雅几分,江芮觉得自己又有点晕。
场面话谁不会说,喻子昭也恰如其分地笑:“哪里哪里,阮总亲自出来迎接,实在是不敢当,承蒙看得起,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鄙司投资开发部的新任副总陆明希,这次的招标案就是由他负责的。”然后转头对陆明希说道:“这位是华新银行的阮总,阮总在信用卡业务的管理上十分有心得,能跟他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陆明希推了推金丝眼镜框,不卑不亢:“以后还请阮总多多关照。”
阮明远笑得颇有深意:“既是合作关系,自然是要多关照几分。”
话毕,他身后的公关副总极有眼力地将一行人领向包厢的休息室,他们到的比较晚,人基本都来齐了,一进去,里面坐在沙发上的一众企业高管全部起身寒暄,都是一个金融圈子的,大多数人互相都认识,喻子昭笑着一一打招呼过去。
介绍到恒益主管金融的总经理时,喻子昭不易察觉地扬了扬眉梢,偷鸡不成蚀把米,因为这次的招标案,恒益原来总经理被踢下台,新上任的总经理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在业内也不算是什么秘密,长得倒是标致,就是怎么看怎么年轻有余而有为不足啊。
对方朝她伸出手,眼神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笑容假得不能再假:“你好,恒益金融部的总经理周荣,初次见面,还望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连“您好”这种社交基本用词都不会,先不说喻子昭的职位比他高,就是比他低一级,聪明人也知道要将表面功夫做到位,喻子昭觉得跟这种人打交道都嫌掉份,尽管不耐,但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客套道:“原来是周经理,幸会幸会,yz总裁喻子昭。”
身后的秘书长及时递上名片,心里却忍不住想笑,周经理?唔,和周总.理有点像呢。
没有想到姚烨也在,他是最后一个和她打招呼的,语带笑意道:“好久不见,子昭,恭喜你。”
他的语气多了几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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