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左景雅杀完了一个差点开口咬伤他的僵尸,利落的将剑收回腰间剑鞘中时。慕榆才将手中的叶片收起,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月色被浓厚的云层遮住,周围的光线昏暗,“你是如何知道有个僵尸潜伏在那?”
“嗅觉。”左景雅腰间的剑是慕榆用桃木做的,上面还挂着几个铜钱,这样的剑别在左景雅的身上,看起来分外的怪异。但左景雅本人却没有任何的意见,几招剑花甩起来,已经胜过了教导他剑法的慕榆。
到底是白栀,用剑杀僵尸的画面看起来也分外的好看。啧啧……慕榆不由叹道:“你进步的还真是快。”
面对自己师父的称赞,左景雅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他的师父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他可以放任虎啸堂一群修士的死活,却要插手一个村庄里的琐碎事情?并且……还令他杀光村里所有作祟的僵尸!
“景雅,当一个人的能力不足的时候,就会面临着那天你看到虎啸堂的情况。”对于左景雅这个徒弟,慕榆还算是在相处中摸懂了他的心性,“只能看,却不能做什么。但当一个人能力足够了,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又不得不受制于一方,只能按照规定去做……”
左景雅紧握起双手。
“一旦他的能力足够打破规定的时候,他定会出手。”慕榆心情平淡的说完了这句话,“你也会这样的,对不对?”
“不知道。”左景雅应答完了慕榆,就走开了。
“你怎么就不好奇为什么这个小村庄会有这么多的尸变?”慕榆对着左景雅的背影问道。
左景雅回头,“不好奇。”
“哎……”徒弟不听话,当师父的很累啊!慕榆无奈的扶额,觉得整个人的耐心都快要被左景雅给抹掉了。
但很快,事实就打了慕榆一巴掌。
既然都改变了样貌,说什么都不能继续呆在这个村落了。想到结实的小派修士,慕榆原本还想留书一封告别,却被白栀反驳了,还命令慕榆将眼前全部都撤走,只留一个破茅屋。
“……”面对白栀突然改变的态度,再听喝酒吃肉,慕榆忽然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给左景雅吃的都是灵谷。白栀这样的反常表现,是被自己饿惨了?
慕榆看着白栀变出两个通牒后就带着他走向城下,三言两语敷衍着守城的士兵。士兵们检查通牒,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例行公事般随便询问了他们几个问题就放行了。
走进城中,慕榆无奈的叹息。果然白栀疯起来,下一秒就一定会说,或者做打自己的脸事。
来之前不许他使用遮掩容貌法术的人是白栀,但一落地马上就动用法决将他容貌遮掩起来的人也是白栀。
哎……
本来好不容易跟左景雅建立了感情,而这段时间,慕榆也发现左景雅也是个难得的乖巧孩子。一时间,慕榆就想这一辈子都不把他灵魂缺失的一块还回去了。这个念头还没有起多久,就遭到天道报应了。
前一刻还享受着徒弟对自己的恭敬伺候,后一刻白栀就回来了。又是剥夺他身为师父的权利,又是逼他签了妖宠契约,又是抢回身体,雷厉风行。现在……就连一点需求都要被驳回。
“”慕榆一脸不悦的站在原地。这么多年不想回忆的事情就像是一个被上了锁的匣子,而今却因白栀的一句话,这个被上锁的匣子,自己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就像是冤魂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我竟从不知道白家还有八卦的遗传传统。”
“八卦?遗传?”白栀做出了非常不解的举动,但马上就又明白了慕榆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笑道:“有趣的解释。”
“慕先生,前方就是您的住处了,我们不便叨扰,就先行一步。”领队的门派师兄打断了师弟们的话题,向慕榆行了个礼,见对方毫不阻拦,便带着师弟们先行离开。
慕榆甩了下广袍袖,原先的茅草屋像是沉浸在了湖水里,泛起了涟漪,没一会,慕榆和白栀就双双走了进去。
“你是谁?”慕榆不由奇怪现在与自己面对面的人到底是谁,他没有跟白栀相处过,按之前跟左景雅相处以及骨女的回忆,白栀似乎……从未说过这么俏皮的话?
“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白栀也不计较自己作为一个废物活了六十多年,起码阴差阳错吃了个驻颜丹,又碰上了个原先就跟自己有渊源的慕榆,才不至于一醒来就发觉肉身不可用或不符合自己的预期,需要浪费精力去夺舍。
现在的他已经改名叫做“左景雅”了,就算被慕榆认出来自己是白栀又如何?他不承认也是白搭,再说了被怀疑,首当其冲也不该是慕榆自己?
看着当年救了的榆树住进了自己的身体,白栀也觉得很有意思。
“都忘了你之前跟我抱怨的了,你说你之前就是人?”白栀好不容易回来,才不想浪费时间再去捣鼓自己以前做的事情,眼前有比之前捣鼓的事情更有趣的存在,“但是我遇到你的时候,不过才刚开智的榆树妖,牵引你的精魂时,倒没有觉出有人的迹象。”
话题突然跑的太快,慕榆有点跟不上白家老祖的节奏,他想了想,然后沉默的一直往前走。
“小后生,别走那么快,我老人家经不起折腾。”
拜白栀瞎闹一出所致,慕榆见到他更是一句话都不想交谈。但是白栀一旦提出要求,他就会安静的照办,为的就是防止白栀语不惊人死不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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