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区公安局上上下下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局里忙碌地穿梭。他们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因为环境嘈杂,接电话的警官不得不提高音量去回应,一声盖过一声,更是显得聒噪不堪。
贾儒叫了自己的手下到自己办公室里,他大发雷霆,把手上接到的文件全数甩在他们身上,喋喋不休的嘴唇带动着他嘴角的黑痣,给他们的视觉上徒添了一分厌烦。
另一边,江天澈出面应付记者,当他被自己手下护送进入会议厅时就听到有个记者正在播报新闻内容。
“据我们派出的记者描述,昨日傍晚押解何毕的囚车于高速上突遇泥石流,警方搜救后发现司机以及五名刑警全部遇难身亡,而囚犯何毕不见踪影。一个罪恶滔天、手段凶残至极的危险人物逃跑,该起事故是意外还是人为,警方还没有给我们一个确切的回复……”
a市雷雨大作,今晚注定要开始不平静。
一道黑影在风雨中跌跌撞撞地向前狂奔,他脚上的铁链在空荡的丛林间哐哐作响,格外清晰又刺耳。
他在一户人家门前站定,正要喘口气就被从天空划过的闪电惊得脖子一缩,光亮打在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的双唇配着他凹陷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像极了电影中经常出现的贼眉鼠眼的奸诈小人。
他吃力地敲打房门,每敲一下就要大喘一口气,同时还警惕地观察周围,一有风吹草动就犹如伤弓之鸟,下一秒有撒腿逃跑的趋势。
片刻,房主才姗姗来迟,她裹紧睡衣打开房门,看见面无人色的何毕站在自己家门前有些惊诧。目光扫过他四肢上的枷锁,她沉下眼,不着痕迹地摸上腰肢上随时佩戴的□□,侧身让他进来。
关门前,萧子懿四周打探了下见无异样才关上门。
入了客厅,她默不作声地拿了毛巾、自己最大号的衬衫和宽松的裤衩给何毕,再烧了杯水放在茶几上。
何毕换好衣裳出来,两边明智地没有扣上纽扣的衣角轻轻荡在他的腰侧,即使是最大号的衬衫穿在他身上仍是显得紧小,滑稽地只能盖住他身躯的五分之四,他六神无主的模样让萧子懿敛起眉头。
好半晌,何毕抱着水杯目光呆滞地望向前方,不一会儿便汗出如渖。萧子懿见他紧张地抠着杯底,知他有心结难以启齿,安安静静地等他自己平复好心情不去打扰。
“萧警官,我没杀人。”
许久之后,久到萧子懿快昏昏欲睡之际,何毕才开口。
萧子懿漫不经心地关上手机上搜阅的新闻,不以为意道:“b区负责人跟媒体说了,是天灾不是人为,你回去好好跟他们解释下就好了。”
鲜红的痕印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何毕换上干衣服后才让萧子懿发现他身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已经开始泛白,和他惨白的肌肤相差无几,看样子他在雨中跑了许久,刚刚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即使是有血液流出也早被当场冲了走。
她默不作声地拿了放在电视柜下的医药箱,熟练地清理起来。在服役期间,萧子懿见过无数伤口,对枪伤刀伤了如指掌。看他身上大部分的伤口不像是人为,应该是泥石流的创伤,但他右手食指上淡淡的划痕像极了刀口。还不带她细思,何毕就说:“我谁都没有杀,包括我妈。今天确实是意外,我就记得当时车被埋了,我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了一个山坡下,我看见许多人围在押送我的车附近,下意识地就跑了。”
“既然跑了,干嘛来找我,你知道我是刑警。”萧子懿为他包扎完打开电视,关于何毕的新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默不作声地观察他的反应,见他捂着脑袋把脸埋在双腿之间才关了电视机。
“萧警官,我妈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要是想早点破案找个人背锅可以,我不会翻案,但是我要知道真凶是谁。”
闻言,萧子懿轻笑出声,“何先生,你已经是阶下囚了,我的职责就是把你押回警局。”
“是吗?”何毕沉下眼,“你把我带回去怎么解释?说我是自己找上门的,谁会信你?为什么车里的人全死了而我却在你身边,萧警官,你有窝藏罪犯的嫌疑。”
“你是在威胁我?”
何毕不可置否地耸耸肩,继而道:“你帮我,我去自首,不翻案。”
倘若他说的是事实,杀人凶手不是他,那么翻案,就是对警方办事不力以及信誉度致命的打击。萧子懿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
纪浅喝着牛奶关掉电视,换上休闲的衣服伸着懒腰踏出住所。
难得的休息日她打了计程车到居民楼,远远的她就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日挂中天,若不是地上还留有昨夜暴风雨残留的水坑,怕是根本看不出这么晴朗的天气有下过雨的样子。
萧子懿站在何毕家楼下不远处悠闲地喝着咖啡,因为何毕“失踪”的缘故,b区的警官对这里重新勘察了起来,她一个a区的警官主动介入b区的案件根本就不符合情理。她想了想,还是给江天澈打了电话。
“江警司。”
接到萧子懿主动来电,江天澈大呼吃惊,忙回应道:“子懿,怎么了?”
“我想进何毕家看看。”
闻言,江天澈想也没想允了,给了口头上的“通行证”。想来他对萧子懿的放纵和宠溺并没有因为她这几年突变的冷漠而减淡。
得到首肯,萧子懿草草挂了电话,紧贴肌肤的腰链发出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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