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发生十月革命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恰克图的气氛立时紧张了起来,北洋军出城和布防的姿态越来越明显,数个骑兵连来回驰骋在恰克图和前营子之间,甚至越过边界,深入到前营子北方,严密监视着这里。
龟缩在前营子狭小的空间里,近四百士兵,根本无法施展手脚,而且,前营子的本就不太多的粮食也满足不了这里的需求了,再撑下去,食物配给制就必然要出现。
“必须要改变!”
“在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憋死的!”莫然低吼道。
刚刚恢复一些精神,金和顺的脸色苍白无血,眼神空洞无情,似乎没有了以往那种对死亡的恐惧,变成了一个活死人。
可莫然却清楚,这个朝鲜人,每次到了深夜的时候,总会醒过来,望着东方,无声的哭泣。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道的血痕,都是那不甚锋利的指甲划出的,没人知道,那修剪的光滑的指甲是如何在手臂上划出血痕的。
“仇恨不是用来虐待自己的,只有报复,无情的报复,狠狠的践踏敌人的尊严,夺去他们的财产和一切,让他们只能在绝望中忏悔,这才是仇恨产生的目的。”压着金和顺的肩膀,莫然无情的喊道。
金和顺抬起头,看着那张狰狞的有些变样的面孔,心中一震。
一丝丝的温暖,一点点的明悟,并没有驱散他心中的阴霾和黑暗,只是为那颗复仇的心找到了方向。
“大人,我明白了!”低下头,金和顺默默的离开了。
谢苗诺夫很强大,当那一支惨败而逃的哥萨克骑兵返回的时候,不过百人的他们轻易的攻破了伤员们仓促的布防,马刀削断同胞的脖子,马蹄踩碎他们的尸体,留下一地血污和残碎的尸体,扬长而去。
想要向这样的敌人报仇,必须有足够的势力,至少现在的柯达斯·铁克或者自己都没有这样的势力。
兵锋最盛的时候,战意最昂扬的时候,步兵队拼死对抗,骑兵突然来援,即使是这样,处于绝对劣势的哥萨克骑兵营也给己方造成了巨大伤亡,而且能够安然而逃,甚至还有余力返回报复。
现在的兵力或许有了增长,可整体素质还比不得以前。
归附的骑兵连口服心不服,混混组成的安全部队,在被大清洗之后,心中难免有些隔阂;就算是最大的蒙古骑兵,也不是那么可靠。至于那支待在欧列格手下的最具军人气质的步兵队,金和顺从未相信过,甚至连欧列格也是他怀疑猜忌的对象。
夜幕下,昔日繁花似锦的什维曹夫的府邸,现在彻底成了监狱,数十个荷枪实弹的兵士占据着高墙,周围还有反应最快的炮队,一旦出现意外,这里就会被炸成废墟。
近五百男女仆人,来自数十个俄商家庭,在这样的环境下已经带了三天了,每日都有专人送来少量的面包和水,只能够让他们维持生命所需。
沿着一道简单的院墙,男女被分隔成了两部分。
“咕咕”
声音从一个人的肚子里响起,瞬间就传播开来,整个房间里都是咕咕声一片。
古里耶维奇的肚子虽然未响,可那种胃部火燎般的难受,更加让人无法忍耐。
抬着头,望着雪白的房顶,古里耶维奇甚至有些想要回到那个可恶的贪婪的主人身边,即使在他身边没有尊严,也不能填报肚子,可总归不会每天只有三片面包,一杯清水。
身边的基姆翻来覆去睡不着,奇怪的是,他的肚子今天竟然未响,昨天他可是从晚上咕咕到了第二天早晨。以他的身材,三片面包实在是太少了,即使古里耶维奇每天都让给他一片面包,可也从未让他吃饱过,那怕一分。
“基姆,你今天不饿吗?”努力勒紧腰带,古里耶维奇艰难的问道。
基姆的身材稍胖了些,听到古里耶维奇的话,转过身来。拉着自己的被子和古里耶维奇挤到了一起。
感受着两条光滑被褥带来的温暖,古里耶维奇总归抛弃了那种微弱的怀念,至少那个吝啬的主人,永远不会把这么好的被褥给自己。
“古里耶维奇”基姆有些羞愧,低声道“古里耶维奇,对不起,我骗了你。”
捏着基姆身上的柔软的肥肉,古里耶维奇低声道“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每次古里耶维奇对自己身上的肥肉感兴趣的时候,基姆总免不了要怒目而视,和他断交三分钟。可是今天,基姆任凭古里耶维奇做着自己最有兴趣的事——摆弄自己身上的肥肉。
“你每次都给我一片面包,可我从没有给过一次。”
怜爱的看着弟弟般的基姆,古里耶维奇有些悲伤。曾经,他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自己的弟妹,虽然这一切都是那个主人赐予的。
“以前尤什卡生病的时候,是你带着他去看的病,我记得你在那个犹太人医生那里乞求了好久,才让他救治我弟弟的;还有依米诺娃,你不是也非常照顾她嘛,现在我照顾你,也是圣父特许的。”
“圣父?”不屑的撇了撇嘴,基姆说道“我早就不相信他了,依米诺娃死的时候,我求了他好久,他从来没有赐予我最微小的仁慈。”
“还有那个该死的犹太人医生,我把自己的所有卢布都给了他,还求了他那么久,他都没有认真给尤什卡看病,要不然,尤什卡不会死的。”
“最可恶的是伊万诺夫,我们尊敬他,服侍他,可他却不愿意花二十个卢布,给尤什卡看病;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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