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应州时已是傍晚,段言提前在海边包了一栋别墅——她拿到房东给的钥匙,打开门,逛了一圈,干净又清静,窗口正对着大海,正宗的海景房,恩,她很满意。
她放下包包洗了个澡,先睡了一觉。
等到她因为饥饿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窗外更是狂风骤雨。
她懒懒的从床上起身穿好拖鞋,因为没关窗户,大风挟雨滴落在桌子上,仿佛向她宣告着主权一般。
段言干脆站着吹了会儿风,然后下楼,可惜,冰箱里除了矿泉水和两个变硬的山竹,并没有别的东西了。
一点钟了,不知道外面会不会有烧烤小店呢?或者看看有没有24小时的超市,买些泡面回来屯着也好的,她实在饿得不行了。
她撑着伞出门,暴雨倾盆,路灯惨淡,就连月亮也躲了起来,饶是段言胆大,也捏了把手电筒。
好不容易左拐右拐,找到了一家超市,热气腾腾泡了个面加香肠,顺便又采购了许多零食,她才慢悠悠的回家。
也许人吃饱了勇气会愈发充足,因此段言在海边看到一具“尸体”时都没有尖叫出声。
当然,尖叫出声也未必有人听得到。
雨水和浪潮拍打在那具尸体上,段言咬着手指,她忘记带手机,没法报警。
就在她犹豫是否应该一走了之的时候,那具尸体竟然动了动!
她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那是个年轻的男人。
他露出半张侧脸来,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手指微颤了下,似乎想要往前爬,但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就在这一秒钟的时间里,段言决定救他。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他拖回家,出了一身汗,正当她把他扔进浴缸的时候,他醒来了。
他的眼睛通红,没有焦距,但气场不容小觑,他冰凉的手捏住她的手腕:“你是谁?我在哪里?”
段言被他攥的疼,“放开!是我救了你,你还这么没礼貌。”
可能因为听见的是女声,他松了口气,但始终没办法将目光对上她的脸,他茫然四顾,随即捂住了自己的脸。
吸了口气,“抱歉,是你救了我?”
“哼,这还用得着说?”她蹲下来,仔细的凝视他,尽管他发丝粘腻沾着沙,但不难看出,这人五官夺目,面容英俊,嘴唇因为寒冷冻得发白,但根本掩不住他的光彩。
她果然没有看错。
既然他醒了,段言自然不能替他洗澡了,于是将毛巾架和盥洗盆的位置告诉他,退了出去。
她在外头等得昏昏欲睡,还好浴室里不时传来两声东西掉落在地的动静,让她支撑着没有睡着。
没多久,他出来了,只是衣服湿了不能穿,因此上身赤.裸着,下头则穿着她正好带来的一条超级宽松的睡裤。
段言看了,摇摇头,尽管对她来说已经十分宽松,穿在他身上仍旧显得紧绷绷的,好不尴尬。
“你先将就着吧,明天我去旁边的小店看看有没有沙滩裤和t恤,给你买两条。”她说着,走近他,洗干净了,显得他的皮肤更白皙,他的身上落满了与人搏斗时留下的伤痕,就连脸上也有肿起的红痕。
但这些比起他的眼睛,都算不得什么。
段言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喂,你是瞎子啊……”她说。
他动了动嘴巴,眉毛也皱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他抿紧唇,什么也没说。
“好吧,瞎子,”段言自顾自的道:“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裤子前的一根带子就被她牵住,整个人都跟随着她的方向动起来。
上台阶的时候她也不提醒,害得他好几次都要跌倒。
段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着他跌跌撞撞却一脸倔强的样子,真是好玩。
这里有几间客房,段言把他领到自己房间旁边的一间,推他进去,然后才说:“睡吧,拜拜。”
他好像有些没明白过来,但很急的说:“你要走了?”
段言懵了懵,才理解了,道:“我不走,我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
他又恢复了之前冰冷的表情,好像那一瞬的担心只是她的错觉,不过,他缓了缓语气,说:“抱歉,可能要占用你的地盘几天,我……发生了一些事情,暂时不太方便离开。”
段言点头,又察觉他根本看不到,然后说:“好吧,祝你好梦,瞎子。”
“你不问我是谁,从哪里来,是否危险?”他眉毛动了动。
段言咬唇,无所谓的模样:“问了你会说吗?我留你有我自己的原因,而且你这么帅……我不吃亏吧。”
她关上门,他慢慢躺进舒适的大床,听着外头风大雨大,心中慢慢升起一丝温暖。
他的父亲去世好多年了,母亲改嫁给了一个阴险小人,起初几年里,继父对他很好,就像是一个真正豁达而包容的好人,对他们母子无微不至,令所有人拍手称羡。
但好景不长,狐狸到底是狐狸,画皮慢慢褪下,那人露出了尖利的爪牙,只为了他的亲生父亲留给他们母子的巨额遗产,他笼络人心,母亲对他一往情深,他就对自己下手……背地里不知使了多少龌龊手段,说出来简直耸人听闻。
但那小人在母亲面前,仍是一副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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