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容靳看向秦如歌,便见妹妹笑着点头:“你就收下吧,不然瑚儿该是好几天睡不着了。”
容靳无奈,只得受了小美人恩。
“皇上,是不是......”
秦如歌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不必言语明说,容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默然颔首。
半响,才道:“他赐了我宅子和羽林军右统领之职,为兄交接完了碧落城的事情,便要长居长安了。”
秦如歌目光闪烁不停。
慕容琰此时远离长安,在北地呢。
皇帝现在在长安要是动作多了,给慕容汾安排筹谋的话,那么慕容琰一旦返回,怕是再难挽回了。
但是凤妖孽说太皇太后出手了。
也就是说,慕容琰回朝之日,大有可能就是兵戎相见之时。
容靳俯瞰着她深思的侧脸,妹妹以往的天真烂漫不复存在。
是近墨者黑吗,她好像变得跟凤明煌一样,有了城府。
“和他离开长安吧。”
“什么?和谁?”
“为兄说,你和凤明煌一起离开长安吧。”
“为什么?”
“你还不懂么。”
她现在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透,难道说,她希望自己孱弱的夫婿,命断长安。
长伞有意无意举到二人身前,稍微遮挡。
容靳压低声音:“皇上已经做了决断,为兄现在已经是慕容汾的影了,你总不想看到他和为兄剑指对方的一幕吧。”
诸位皇子的王位之战,将会是最好的机会,凤明煌素来不是安分的人。
雨水拍打的声音,滴滴答答,很残暴。
沉默蔓延。
她终究朱唇轻启,冷淡道:“其实,我们一定要这么忠于慕容氏么。”
若是没有这残暴的雨冲刷,她不会在这种地方这么问,声音太大,就算隔墙有耳,也听不到什么。
毕竟,这话,犯的是杀头之罪。
秦如歌果然在兄长脸上看到错愕。
随即面沉。
“莫要胡说。”
“我说的哪里不对。他们可对得起我们了?他利用我们多少次了,我们除了忍气吞声受着,还能做什么。哥,你不觉得憋屈吗?”
“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如歌,这只能延续,不能打破,否则就是千古罪人。”
“谁说的,规矩一旦腐朽,就该打破。哥,物极必反。”
“好了,你不用说了,你们不走就不走,我也逼不了你们,只是希望你他日不要后悔,千万......不要给自己制造后悔的机会,明白吗?”
劝不动他,秦如歌只得作罢。
容靳看着她不甘心的小表情,低叹一声,把她的脑袋按在肩上,伞落地,他抱着她,不紧不松。
“你可记住哥哥说的这些话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算是血,你也得咽下去。”
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反常,父亲角色上身了是么,亦父亦兄的兄长。
他抱够了,才放开秦如歌,拾起湿伞,抖落水珠。
“雨小了一些了,我到惜那边走一趟。”
“那我就不去了。”秦如歌看着已然半身入了水幕的兄长道。
纳兰瑚却是跟了过去:“靳哥哥等等我,我也想去老宅看看,老是听爹爹他们说,我都没见过老宅。”
容靳拗不过她,无奈之下,便将纳兰瑚抱坐在臂弯上。
纳兰瑚得逞而笑,嘿嘿道:“伞我拿着,靳哥哥抱稳我。”
容靳无奈而又藏着几分宠溺看了眼纳兰瑚,转而对秦如歌道:“我晚些时候送她回去。”
“嗯,快去吧,受寒了可不好,如果方便,在纳兰那里换身干衣服吧。”
容靳很快便消失在雨幕中。
秦如歌仰望着大雨滂沱的天际,还说雨小呢,分明比刚才更大了。
纳兰惜在纳兰老宅等容靳的到来,等了好久了,总算把人等到。
“带小姐下去换身衣服。”纳兰惜没想到纳兰瑚也来了,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小妹,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纳兰瑚不依不舍被带走了,纳兰惜这才亲自带着容靳到自己的卧室。
扔了件他自己的衣服给容靳。
“只有我的衣服了,你不介意吧。”
容靳嗤声,绕到屏风后换衣服。
纳兰狩也在,坐着吃瓜果呢。
“咱们皇帝怎么说?”
见没别的人了,容靳便也放开来。
他把入宫发生的一切,大抵都说了。
纳兰狩就不予置评了,这些事情,他素来只负责听。
纳兰惜沉默良久,才冷声道:“他们使唤容侯府,还真是使唤得天经地义啊。你呢,就这么挨着受着?”
容靳手上动作微顿。
轻声道:“今日怎么你和如歌如斯默契,都说这些话。”
纳兰惜目光骤亮,如歌也这么说了?
容侯府最有觉悟的,竟然不是阿靳,而是如歌么。
如果当年,是如歌接掌容侯府的话,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
既敢于反抗,更不会和凤明煌开花结果。
突然意会自己在想什么,纳兰惜薄唇死抿,眉心深锁,垂放两侧的手,微微收紧。
不是说好放下了吗,想这个干嘛?
毕竟,时光无法倒流。
纳兰惜自知失态,敛神正色道:“你别不上心,既然如......燕王妃都有这般觉悟了,你和二老为什么想不通。当年的事,还不足以为戒么。”
“伯母落得什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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