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以一敌十,本就吃力,再加上德庆公主这个缺点,很快便应接不暇了。
刀疤男的匕首狠狠戳向德庆公主。
恭王飞身上前,抱着德庆公主一转,德庆公主躲过了一击,恭王却没这么幸运了,匕首刺中了他肩膀,鲜血流出来,瞬间染红了他干净整洁的衣衫。
“恭王!恭王你没事吧?”德庆公主声线颤抖。
“是个王爷?”刀疤男一惊,“撤!”
恭王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隐忍着道:“我没事,公主先上车坐会儿,我找个人报官。”
他踉跄着步子,在街上找了一个年轻士子,对士子禀明了情况,士子立刻通知了附近的巡逻侍卫。
巡逻侍卫将二人护送回了皇宫。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单纯地如一张白纸的德庆公主而言,恭王奋不顾身的搭救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
德庆公主给恭王请了最好的太医、送了最贵的金创药,还亲自到他暂住的宫殿探望他。
“你好生歇息,我跟父皇说了,一定要把那群地痞流氓抓起来!”
恭王温润地笑了笑:“这些都是小事,相信贵国的官府,不会让那些人逍遥法外的,最重要的是公主没事。”
德庆公主的一颗心软了大半:“我是没事,但你受伤了呀。”
“这点小伤算什么?”恭王摇头。
德庆公主正了正神色:“你以前……也受过伤吗?”
恭王愣了愣,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男孩子嘛,小时候调皮,磕磕碰碰难免。”
“你骗我。”德庆公主一脸认真地说道,“是不是因为你是庶子,所以过得很不好?”
恭王垂眸,牵强地笑道:“都过去了,我现在是王爷,没人会再欺负我了。”
这些话,稍微有些经验的人都能听出破绽,偏偏对象是德庆,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公主。
德庆公主开始心疼恭王了。
先有感动,再有心疼,离动心也就不远了。
……
屋子里没了外人,恭王笑容一收:“出来吧。”
黑袍人从碧纱厨后走了出来,暮色暗沉,他黑缎斗篷映着烛火的光,亮若明胶。
他冷笑:“真是好骗呢,比南疆的公主单纯多了。”
恭王笑了一声,没接他的话,而是道:“我说你下次派人刺杀我,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
“通知你了还有效果吗?最真实的反应才最能取信于人。”黑袍人漫不经心地说。
恭王不屑地勾起了唇角:“一个丫头片子,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你放心,我这边绝对是手到擒来,倒是你那边,准备得还算顺利吗?”
黑袍人晃了晃手里的匕首:“顺利不顺利,今晚就能知道了。”
……
蔺兰芝让小厨房烧了一大桌好菜,马援、容卿、容麟、马宁馨、妞妞与宁玥全都到齐了。
蔺兰芝一边擦手一边问:“咦?小胤呢?还在军营吗?红玉!”
“诶!”红玉打了帘子进来,“夫人,你叫我?”
蔺兰芝道:“去门口看看姑爷回来了没?”
一刻钟后,红玉回禀道:“没呢。”
宁玥就道:“先吃吧,都快戌时了,他应该不会回来吃饭了。”
蔺兰芝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沙漏:“再等等吧,他平时不回来都会让人带消息的。”
……
城南门外五里,长坡亭。
长坡亭早先是士子名流附弄风雅之地,因景色极佳而备受士子们的青睐,后面,离它不足两里的地方盖了一座水墨阁,冬暖夏凉,还有歌姬艺伎助兴,久而久之,去水墨阁的人多了,这边也荒废了。
玄胤来到长坡亭时,不出意外的,在那里见到了昨晚的黑袍人。
黑袍人端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副精致的棋盘,他自己与自己下着,容貌被斗篷遮了大半,露出尖尖的下颚与毫无血色的嘴唇,距离右唇角约莫一寸的地方有个十字形的小疤痕,应该是许多年了。
“胤郡王真准时,我还以为会等很久呢。”他语气颇为轻快地说。与夙火的阴暗神秘不同,此人似乎是个光明爱笑的小老头儿。
然而即便如此,玄胤也对他生不出办法好感:“你跟夙火什么关系?”
“啊,你说我那个不中用的师弟啊。”黑袍人放下棋子,拍了拍手,看向玄胤,和颜悦色道,“请坐下说话吧。”
玄胤在他对面坐下,看清了他容貌,很普通的一张脸,却很慈祥。玄胤警惕地问道:“夙火师兄?”
“你可以叫我烛龙。”烛龙灿灿地笑了笑,“如果你很好奇恭王的脸是怎么治好的,可以问我。”
“是你治好了马谨严的脸?”玄胤斜睨着他问。
烛龙耸了耸肩:“你们习惯这么叫他吗?”倒了一杯茶给玄胤,“我们南疆的茶,尝尝看,别担心,我不会给你下毒的。”
玄胤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把字条扔到他手上:“这张字条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笑眯眯地说。
玄胤深邃如泊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寒光:“你知道我娘什么事?”
“嗯……这个嘛……我好像知道她很多事。”烛龙笑得和蔼,“比如,她十四岁那年……究竟是失踪去了哪里。”
玄胤浓眉一蹙:“失踪?”
烛龙瞪大了眸子,一副老顽童的模样:“哎呀,你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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