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寺的檐角很高,青瓦依次排开,或许长时间风吹雨打,青苔点点。
一道身影掠过。
尽管很滑,饼子却安然站在上面,额前长发纷飞,双手就这样藏在水袖,一脸闲情逸致,fēng_liú依旧。
他甚至都没有藏自己的气息,许南禅握紧另一把剑,回头看向他时却笑了,眉眼之间很是开心。
小饼子,本是故人。
许南禅原先坐在门阶上,既然见到了饼子,她回头挑眉一笑,像个狡猾的狐狸。下一刻,直接把长剑往屋檐一甩,再也不管。
饼子无奈揉了揉头,怎么还是那个不讲理的洛城魔头。
当初不过在洛城卖了两年烧饼,偷学两手剑式,洛城山上弟子也没几个人呀,那时许南禅经常蹦蹦跳跳偷吃烧饼,饼子依旧宠溺。
洛城小公主不是?
真要算起来,饼子还得喊许南禅一声未过门的嫂嫂。
十几年前,道剑之约。
长剑并没有想象中插在屋檐上,而是被另一只手握住。水客撇撇头,身上的玉佩声音有些好听。
“你怎么来了,也来送烧饼?”饼子不免调侃,甚至伸出手,想去抚摸水客的小脸:“不得不说,鱼儿你越长越水灵,你他娘怎么不是个女人。”
水客白嫩的左手一转,眼里有点怒,那柄剑就指向了饼子:“再动手动脚,老子替你削去烦恼!”
饼子只是干笑一声。
往下看去,吴越和谢温良已然互换一拳!
手下人想围上来,吴越却伸手示意,只是拍了拍右手的尘土:“若是如此,这位兄弟,后面的美人,我可就要带走了。”
吴越也看到了饼子,更加安心。
吴家实打实的一等护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喜欢卖烧饼,但身为下一代家主,侍卫等级还是分得清的,虽然不知姓名。
虽然吴越不是很喜欢饼子的眼睛,总感觉那里含着什么,每次和他对视都有一种恐惧感。但重要关头,护法来了也安心。
谢温良往后退了五步,一境对三境多少有点自不量力,尽管自己的体魄已经是三境,但毕竟没掌握到剑气,无法有效对敌。
“想带走她,我不答应。”谢温良一改平时老实的样子,面目有些狰狞,回头向许南禅:“我的故事可以慢慢说。”
谁知看到的却是一张美人微笑的脸,风轻云淡。
眉目含情,美如玉。
许南禅笑着起身拍拍手,摸着一下左边的石狮头:“小饼子,我还想偷吃烧饼。”
“你之前的还没给钱!”饼子根本没好话说:“不过……”
故意停顿一下。
吴越忽然感到不好,下意识躲闪,灵气瞬间汇聚成一柄弓,一箭射出,划出一道笔直的白光,气贯如虹!
金光大闪,木鱼声四起。
那条白光在半空中仿佛遇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先是碰撞,然后寸寸断裂!
金光闪烁之后,是饼子放浪的笑声,吴越瞬间飞出去。
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
“不过我也看他不爽,好久了,真当老子是家门犬。”饼子拍了拍手,好像有点嫌弃:“不是散人,真当吴家家主非你莫属。”
水客还站在房檐上,伸手向怀中掏出一支笔。
或者说一支树枝,只有尾端是毛发束着,散发着银灰色的光,每一缕叶脉中都仿佛有山川河流交汇。
向虚空中探了几笔,波澜不起。
谢温良有点懵逼,这是替我出头?
他赶紧跑到许南禅旁边,低声问了一句:“南禅,这两高手,你认识?”
谁知姑娘轻哼一声,故意别过头:“不和骗人精说话。”
……
……
寺庙里的杏花又开始飘零,星星点点,如同火花。
手托木鱼的无尘笑着说:“他是哪位转世?”
“那时,你还未入寺,他只是拈住了万千杏花的一朵。”黄衣了尘转着手中的小金刚佛珠串:“我更好奇水客手中的笔,万物山川,笔尖游走,散人怎么放心给他。”
无尘抖了抖袖子,知道在打机锋,还是笑着说道:“他是哪位转世?”
“时候未到。”了尘手头的佛珠有些响:“菩提也是等到有缘人才能活。”
有点无聊。
无尘只好一心一意敲着手中木鱼,声音空灵。
“毕竟是未来家主,也算我们的棋子,出不出手?”
……
……
刚挨过一掌的吴越还没反应过来,手下的人便如同静止。
胸腔的压力突然增加,体内灵气不受控制,开始向外汹涌,不断地冲撞着五脏六腑。
一口鲜血喷出。
刚刚那一刻,仿佛世间山岳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忽然所有压力消失,自己的脖项处却传来一阵痛感。
饼子就这样掐住了吴越的喉咙,从地上拽到了半空中:“你小子很牛?强抢民女,不能去青楼吗,非要惹些你惹不起的人。”
“我不是你吴家的狗,你算什么吴家的主人,三境废物。”饼子邪魅一笑,眼神冰冷:“说实话,这吴家废了也就废了,我在乎的只有你们老祖宗一人。”
吴越嘴角的血不断流下,眼神里充满着怒火,可全身灵气都被压榨出,四肢都动弹不得,只能被饼子拎在半空羞辱。
另一边。
谢温良摸摸头,想到了什么。
拍了拍许南禅肩头:“我给你讲个笑话?”
许南禅只是抖抖肩头,不回应。
谢温良又转到许南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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