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我没有骗你的。”谢温良维持着鬼脸:“和你说的一样,我始终都是那个小城少年。”
许南禅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小良子啊,这有什么,我也有故事没和你说。”
谢温良终于松口气,却还是试探着问:“当真不生气了?”
“还是有点。”许南禅轻轻弹了一下他的眉心:“那就说说,什么叫五年之前,路线就已说好。”
“我从小是孤儿,师傅说可以将我领上道途,日后去取一柄剑。五年前,师傅喝醉过,嘴里不停嘟囔着世间奇异之事,正好讲到杏花寺枯死菩提,说与我有关,当场占了一卦。我以为要拔出的剑是咱俩遇到的那一柄,现在看来不是。”
谢温良断断续续讲着过去的事,让许南禅动容的还是那一句:我从小是孤儿。
她特意多看一眼谢温良,却发现他的脸上毫无埋怨,甚至讲到师傅时,还有些许温柔。她似乎明白他临走前磕的那个头,想要带的那壶酒。
许南禅轻声说:“那这十年,你在干嘛?”
“肆意地出剑,从山脚到山头,那条山路是我踏出来的,一步一步。”谢温良突然有点丧气:“但是每隔一天,我总会忘记昨天练的所有剑式。直到遇见你。”
许南禅突然觉得不对:“直到遇见我?你已练过十年剑,却还在一境,已经是三境体魄。”
那天,下雨。
有酒,有父亲,有老爷子。
许南禅正想着,忽然一道银光闪过。
一支笔指着谢温良眉心。
“我也有我的事要做。”水客轻轻一跃,缓缓向着两人走来:“谢温良,许南禅,听我一句劝,不要去找范羽,甚至不要踏入东都一步。”
谢温良冷汗直流,他能明显感觉到眉心的杀气,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水客的眉毛很秀气,现在看起来很冷。
他的面容就属于男身女相,很是阴柔,加上现在的语气,多少让人惊恐。
“为何?”许南禅却一只手握住了那只笔。
青筋可见。
她真的不开心。
水客只是晃晃手,笔就消失不见:“去了会后悔,不如不去。”
甚至还没等谢温良问,水客就消失不见。
连饼子和吴越等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
……
“看来不用出手了。”了尘拍了拍光头:“散人这家伙真的无时无刻给年轻人下套。”
“小小问心而已,如果不相互信任,不坚定目标,真的能到东都吗?”无尘拾起墙角的扫把,接替起平时了尘的活,扫着寺中的落花。
杏花寺只有两人,其余和尚不过化身。
了尘拍拍手:“说的不错,可我更想表扬今天扫地的你。”
……
……
“那我们还去吗?”许南禅瞥了一眼少年。
谢温良却看着她笑了笑:“你都做好决定了,还问我吗?”
两个人大笑。
对山的散人看着棋桌挑了眉,许久之后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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