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黑袍人一言,以林清静为首的姑娘们紧张起来。
血月教派在旬州清净观领地布下方圆几十里的血阵,在最初得到消息时,清静观主便对这件事异常重视,自然不可能只派林清静她们这些二十岁都不到的孩子们出来执行任务,她们所得到的任务,是找到阵眼,却实在不曾想血月教派行动竟然如此迅速,短短一月有余,竟能布出方圆十几里的血阵,甚至已经准备启动!
要知道,在这期间,清净观方面上下动员,都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更没有得到过任何消息!
而且,血阵所组,每一寸的阵纹都是人血!眼见这方圆几十里,完完全全笼罩了血红的光,活脱脱人间炼狱!
“两月前,旬州东的那座城镇,是不是被你们屠光?”林清静时常平静温和的脸此时少有的有些愠怒,配上血阵之红光,更显其愤怒。
“是。”黑袍人轻声说了一嘴,而后抬步前行,身后十几黑袍人也随之前行。
他们前行的速度并不快,只是步伐出奇一致,更令人觉得压迫。
脾气本就暴躁的清雅听见黑袍人亲口承认旬州的屠城案件是他们所为,当下更是怒不可遏,近乎丧失理智,抬剑起手就要前冲!
但她毕竟是站在林清静身后,对方人多势众且实力叵测,或许单独拿出一个来就足够跟他们周旋许久,就这样贸然上前,必是死路一条!所以林清静一伸手,便将林清雅拦了下来。
“清雅,冷静!”林清静小步后撤,面色警惕看着对面的黑袍人,对方每每上前一步,她便要后撤一步,双方的步子都并不大,节奏也不快。
只是本来就满心憋屈的清雅更是难以忍受,都快要有火从她的眼中喷出来,咬牙切齿。
二师姐倒并没有清雅那样火热的脾气,却也根本不能忍受这些血月教派人的嚣张行径,但她也只能隐忍,求救信号已经发出,很快就会有增援到,届时,这十几血月教众,不过是土鸡瓦狗!
“我猜,你们该是在等林临山?还是林当齐?总不会是同你们一起的小辈,哈哈!”血月教众为首黑袍人似有揶揄,仰天大笑,“来吧,都来吧!他们的清算报应,也该来了!哈哈哈!”
那黑袍人声音雌雄难辨,笑起来尖锐干涩,难听得紧,却难掩快意与更深处的愤怒。
“你休要猖狂,待我师叔师祖到,定教你血债血偿!”林清雅实在不能再忍,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她的心里,竟不自觉开始恐惧起来,对此,她很生气。
“哈哈哈!血债血偿?”黑袍人声音疯狂,脚步却一丝不快,好像是专门为了等什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血债血偿!”黑袍人的声音撕裂起来,像是垂死挣扎之人的声音扭曲而干涩尖锐,伴随着的,还有肉眼可见的愤怒与痛苦!
那血阵的阵纹随着黑袍人嘶吼,竟亮起了几分,狂风更劲,带起街上许多没有收拢回屋的东西,漫天都是;黑鸦更乱,于空中错乱飞舞,映着血色的光,似腐尸上的苍蝇般令人作呕。
阴暗角落,土豆筐下,少年抱着头大喘粗气,血腥味激得他呕吐不止,猩红的光映在他面前的地上,有道黑暗的线将之挡在外面。
成群的乌鸦,在空中“嘎嘎”聒噪,引得少年的眼微微泛红,只可惜身处黑暗,难以看清。
“闻见了吗?这血腥气啊,这是你终该面临的东西,你该追求它!”九幽之下的冥寒中,有声音传来,冷漠、平静、却声声入心。
“闭嘴!”张天生在心中叫道,“我马上就会抹杀你,又怎会听你一声话语?!”
“呵,抹杀我?”那声音冰冷地笑道,“你凭什么?”
张天生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从许多方面来说,这道魔气都比自己强出无数倍。
“杀死我,你也会一同死去!”冰冷的声音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又改口道,“不,应该说,要想杀死我,你只能杀死你自己!”
“住口......”张天生呼吸急促,胃口翻腾,他再不能吐出什么东西,却仍觉恶心,狂风卷走了绝大多数的血腥气,连本该盖在他身上的编织筐都被风掀了去。
“都行。”心底的声音又说,“不过这些姑娘们可都要死了,不仅如此,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要死,你跑不跑?”
“往哪里跑?”
“都一样,反正你应该马上就能杀死我。”
“什么?”
“你跑不出去的,必死无疑。”声音很平静,有一种奇怪视死如归的感觉。
张天生没了动作,连恶心都不会了,他突然觉得恐惧。
经历过许多事情,他不得不去相信自己身体里的魔尊所说的话,他从来没有说过空话,说会发生什么,就一定会发生什么。或许从一开始,相信他就是自己身体的一种本能,现在,他说自己要死了。
“害怕了?”魔尊问道。
“怕什么?”张天生心脏狂颤,却想着违心的事。
“不必怕的,我足以庇护你!”
“何须你来庇护?”
“那所有人都死了,你当如何呢?”
“我......”张天生欲言又止,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现在连他自己也要死了。
“是的,你没有办法,但是我却可以帮你,甚至你想救谁都行。”魔尊如是说。
“为什么自从惹上了你,我总是遇到危险?”张天生咬牙切齿道。
“是因为你总遇到危险,我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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