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了早饭便回房间睡觉。我忍不住和谭辙感慨:“做咱们这一行,顶顶不好的一样就是日夜颠倒,出门办事多在晚上,据说这样时间长了,会秃顶……”
谭辙也是哈欠连天:“谢顶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只想睡觉。这么一晚上冷风吹,我怕我都要感冒了!”
“对了,你刚刚收到了谁的消息?那么惊讶?”
谭辙摆摆手:“以后再跟你说吧。”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连中午饭都没吃。到了傍晚起床的时候,谭辙的声音果然有些嘶哑。
文隽急着吩咐人又是请医生,又是熬姜汤,顺道还将我们两个数落一遍:“你们俩大晚上不睡觉不知道瞎跑什么。我告诉你们,年轻了不知道爱惜身体,老了有你们的罪受。”
我俩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不多时马大姐短了两碗姜汤,谭辙喝了一碗,文隽非要我也喝一碗。
我痛痛快快地干了那碗姜汤,马大姐却有些犹犹豫豫的,站在那里也不走。
我问她:“马大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马大姐“呵呵”笑着,浑不似昨天早上那样盛气凌人的姿态。尴尬地说:“是有点事想……想请刘先生帮忙……”
我心里大约已经有了计较,却装作不懂的样子问她:“是什么事啊?”
马大姐搓着手,支吾了半天才说:“我这手上……这手……”她一边说一边将袖管拉起来,只见她枯瘦的胳膊上爬满了黑色的细纹,就像是血管一样从掌根的位置向上,一直延伸到袖管拉起来的地方。
文隽有些触目惊心,捂着嘴惊恐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马大姐赶快把袖管放下来,哭丧着脸说:“我不知道呀……我一早醒来就成这样了,不疼不痒的,但是太吓人了……刘先生,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我冷冷一笑说:“这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最近拿了什么不该拿的吗?”
马大姐脸上愈发难看,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拿什么……就是那个……就是昨天桌上的那个茶碗……”
文隽也变了脸色:“什么茶碗?是不是辙辙昨天丢的那一个?”
马大姐垂着头小声说:“或许是吧。我昨天一早起来,见茶桌上放了个大盖碗,里面还装了一碗腥臭的热茶,我以为是谁喝了茶忘了收起来,就把里面的茶水泼了,把大盖碗洗干净放厨房了!”
我“哼”一声说:“你是不是把里面的水倒在厨房门口的绿植上了?”
马大姐没吭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文隽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轻易不会说出有失身份的话:“你怎么能这样?昨天辙辙和刘米问起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马大姐辩解道:“我把大盖碗放在厨房之后,那东西就不见了,我……我也有些担心,所以就没承认!”
“一派胡言!”我厉声斥责她:“从你拿走大盖碗到我们发现它不见总共也没多少时间。当时咱们又都在客厅,你怎么会知道大盖碗消失?如果是因为害怕那就更不对了,家里出了这么稀奇古怪的事,被你收起来的大盖碗凭空不见,你若是心中没鬼,怎么会不告诉我和谭辙?分明就是你存了心思,看那东西是个宝贝想要据为己有,所以才不敢声张!”
马大姐依旧一个劲儿地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谭辙却不想跟她废话,直接问:“那东西呢?现在在哪?”
马大姐摊着手一脸无辜:“真是不见了啊!”
“那朱大姐不是也病了吗?得的是什么病?”
马大姐摇头说:“我不知道。她今天早上跟我打电话,说自己病得有点起不来床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朱大姐家在哪?离这儿远吗?”
“朱大姐是葛庄村的,离这很近。”
我和谭辙回去收拾东西,然后让马大姐带着我们去朱大姐家看看。
葛庄村离谭辙家并不远,开上车,大约一二十分钟就看到点点灯火在夜色中闪烁。
马大姐领着我们进了村,在村尾的最后一道巷子里找到了朱大姐的家门。
来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憨厚,问我们找谁。
我们说明了来意,他还有些将信将疑。最后还是谭辙当机立断,大吼一声:“再不让我们进去,朱大姐就没命了!”
其实朱大姐的情况远不如谭辙说的那么紧急,但是谭辙要是不吓吓他,恐怕还要一直在这跟他耽误时间。
只是没想到,朱大姐的丈夫挺大一个老爷们儿,一听见朱大姐命在旦夕,立刻就慌神了。
着急忙慌的把我们往里面请,正巧碰上朱大姐披着大袄从屋子里走出来。
时近隆冬,但南方的冬天根本没那么冷,可朱大姐却把自己裹得像是个粽子一样,实在有些夸张。
她一见到我们,六十分诧异:“二少爷,马大姐,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把实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朱大姐奇怪地说:“我没有,没有见过什么大盖碗啊!”
“那你这病?”
朱大姐“咳咳”咳嗽了两声,紧了紧身上的大袄,说:“可能是发烧了。不碍事,我已经去村里的卫生所打了针了,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谭辙问她:“那你皮肤上就没长什么奇怪的东西?”
朱大姐一惊,赶忙说:“有啊,你们怎么知道的?我身上长了一条条黑线,就像是血管一样。村里的大夫看不出是什么原因,我正打算明天去市里的大医院问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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