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回到谢抟的茶桌前的时候,他似乎早知道我要回来,还十分贴心地帮我沏了一杯茶。
只不过谢抟、九常、赵风筝三人围桌而坐,用的都是天水碧的小瓷杯,唯独我跟谭辙俩人的位置上各摆了个搪瓷的大茶缸子。
我说:“前辈既然说我师父是奸的,总该给出个理由吧。”
谢抟没有说话。九常说:“咱们三个初见的将军墓你还记得吗?当时你师父给了一套说辞。他污蔑我是探墓盗宝的日本鬼子,你还记得吗?”
我说:“你难道不是?你敢拍着胸脯保证你不是九菊一派门下弟子?”
九常笑笑:“当下,九菊一派确实在日本兴盛,然而,你不知道的是,这个门派起自中土,唐朝的时候才被传到日本,跟咱们的阴阳术士其实是一个老祖宗。且不说我是不是九菊一派的弟子,我问你,难不成天底下九菊一派的门人都是日本鬼子?”
他这个问题倒是把我问住了。我没有吭声,他接着说:“将军墓烂碑下的盗洞是我打的不假,可是正如我所说,我当时只是躲在墓里避祸。”
“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鲜!”
九常接着说:“当然我也有私心。将军墓顶的那棵老槐树的作用,你师父也告诉你了吧?墓底下阴气盛,是我躲避仇杀、修炼术术的不二之选。”
“只是,有一天晚上我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你师父潜了进去。他在里面翻翻捡捡的,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师父要找的应该就是我们阴山派的秘籍!我眉头轻轻一蹙,九常立刻就察觉了:“你知道他在找什么对不对?”
我摇头:“我不知道。”
九常并不相信我,可他还是接着说:“我俩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没想到打着打着,你竟然也钻了进去,剩下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我冷笑着说:“就这样?恕我直言,不管我师父进墓找什么都跟你无关。你的话在我听来最多是一场误会,可是也绝不至于说我师父就是个坏人!”
九常皱着眉扭头去看谢抟。谢抟端起天水碧的瓷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
我见他俩都不说话,就站起来拱了拱手说:“两位前辈,你们的故事我也听完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的脾气确实固执了一点,要是有惹到你们的地方,我给你们斟茶赔罪,让我磕头道歉都没问题。但是现在,请你们把我师父还回来吧,他老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们折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还要惊动公安局。”
九常说:“我求谢老哥把你支走,不让你跟你师父联系,确实是想找他单独聊聊天,把误会开解开解,可是我去的时候他们家已经空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
我心下十分恼怒:“放屁!”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跟前的那两个搪瓷茶缸震的乱跳,谢抟拍手笑着说:“看看,我给他们用搪瓷的是明智的吧?”
九常说:“你不用恼,我确实不知道你师父在哪。他在兰山好像得罪的有其他人。”
得罪了其他人?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心里隐约有了猜测。赵风筝一见我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我心里有数,忍不住问我:“得罪了谁?”
我没有说话,看了看谢抟。只见他一脸笑容,也偏着头问我:“告诉她得罪了谁!”
我就是不说,赵风筝也没办法,只好又转头问谢抟:“谢大师,你看着刘米到底是哪门哪派的?是阴山派吗?”
谢抟品了一口茶说:“我只能告诉你是……”
赵风筝满脸惊奇:“可他用的符根本就不是……”谢抟淡定地打断她:“再问我可就不免费了!”
赵风筝讨好地说:“您不是大师吗?就不能发发善心?”
谢抟呵呵一笑:“你见哪个大师发过善心?”饶是赵风筝伶牙俐齿,她也没在谢抟这讨到一分便宜。
这场谈话闹了个不欢而散,临走的时候,赵风筝竟然也追了出来。
谭辙显得很高兴,我却皱着眉说:“我们俩现在都无家可归了,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
谭辙拉住我,笑着对赵风筝说:“没关系,咱们去住旅馆。”
我冷笑一声:“住旅馆?你掏钱吗?”
前一段跟着师父干了票大的,我确实挣了点小钱,可是给我爸妈寄回去一大半,剩下的我这一个多月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谭辙挠挠头说:“我还有些积蓄,花钱的事不用操心。”
我说:“你就不攒钱娶媳妇吗?凭啥让你花钱?赵风筝你想跟着也行,咱们花销aa吧。”
赵风筝撇撇嘴:“那就这么说吧。这个什么谢大师满眼都是钱,我要是在他这留宿,指不定花的更多!”
我们仨在兰山市漫无目的地闲逛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想好究竟何去何从。
眼见日薄西山,我们本来想找个馆子稍微吃点饭的,我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是兰山本地的陌生号码,我刚一接起来,对面就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喂,你好,请问是刘大师吗?”
刘大师?谁是刘大师?
当我反应过来她是在叫我的时候,我还故意清了清嗓子:“你是哪位?”
对面的女孩说:“我叫何心可,是你师父……刘弊三大师跟我说的,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就让我打这个手机号,他说……他说你会帮我……”
我师父?“你见过我师父?什么时候?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
可能是被我这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何心可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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