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旅馆老板一路往前,在山里爬高上低,越走越荒。跑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谭辙撑着一棵老树大喘粗气:“不行了,不行了。我他妈真的跑不动了。”
我垫着脚往前看,隔着树影,只能看到旅馆老板的脑袋尖儿。我擦擦汗,骂道:“这狗日的,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看着他又怂又脓包,没想到体力竟然这么好。”
眼见旅馆老板就要被我们跟丢了,我赶快拉一把谭辙:“快快快!你不想找你的钱包了?”
谭辙一听到钱包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咬着牙往前跑了起来。我们又跟着旅馆老板走了一会,就来到一个开阔地带。
这地方临河,隔着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我们能清晰听到“哗哗”的流水声。谭辙有些奇怪地问我:“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我点点头:“这里的地越来越平,我们刚刚路过的地方,甚至有几块规整的土地,就像是被小路分割开的农田。”
谭辙点点头说:“我怎么感觉有人曾经在这里开过荒?还有,你看那!”我顺着谭辙手指的地方一看,只见旅馆老板正在爬一个陡坡,最奇特的是这个陡坡好像是人修的,因为它在中间的地方有一个小平台,就像是小学课本上詹天佑修的那条“人”字形铁路一样。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旅馆老板也有点不对劲。”我埋伏在树丛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坡上的旅馆老板说:“我怎么感觉他瘦了点?”
谭辙仔细看了看,点头说:“比昨天晚上,确实是瘦了点。”
就走了这么点路,就算流汗能流多少?怎么可能让人看出来瘦了呢?这个人有古怪。
等旅馆老板爬上坡顶,我跟谭辙不敢怠慢赶忙追了上去,我俩跑上去一看,这里竟然有一个村庄!
只见远山近水掩映下,数座老式的茅草房隐在一排排杨树之后,看房子的款式,应该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建筑。
我惊得合不拢嘴,谭辙忽然说:“旅馆老板呢?我靠,他跑哪去了?”
我俩在附近找了个遍,就连犄角旮旯都扒了,可就是没见旅馆老板的影子。这他妈吃苦受累爬了好几个小时的山,临门一脚打了飞机、前功尽弃?
我跟谭辙很不甘心,我俩商量了一会儿,觉得他很有可能跑进前面废弃的村子里藏起来了。可是村子说大不大,说小看着也不小,就凭我们俩,该怎么找呢?
“咱们一家一家找,就不信了,他能藏到老鼠洞里去!”我俩下定了决心就朝废弃的村子里进发,刚走了没几步,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我饿了。”我摸着肚子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水米未进,谭辙的情况跟我也差不多。
谭辙说:“咱们找找有没有野兔子、野鸡啥的。找到了咱们烤了吃。”
我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会啊?”
谭辙说:“会。小时候经常跟着师父上山采药,中午经常在山上抓兔子、野鸡吃。”
我呵呵笑道:“就你还上山采药?你拍戏呢?你师父是干嘛的?老中医?”
谭辙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以后再告诉你。先找吃的吧。吃饱了咱们就去前面的村子找一找,实在找不到咱们就下山。时间不早了,咱们不能在山上过夜。”
我们虽然没找到老缺,但也算是有了点线索。老缺的体貌特征太明显,只要在这几个村子慢慢找,就一定能找到。
我打小在农村长大,兔子也抓过,河里的鱼也逮过,这些事对我来说自然不成问题。
我俩在山坡上找到了一个兔子窝,用枯树枝堵了两个洞,然后在另一个洞口烧了湿柴,浓烟滚滚而起,就着风往兔子洞里钻。
没过多久,从第四个洞口跑出一只灰色的大兔子,它毛色光亮,肥硕诱人,我一砖头砸了它个脑浆四益,然后就跟谭辙张罗着扒皮烤肉。
谭辙钥匙上带了一把小刀,一匝长,但是很锋利。他扒兔皮的手法干净利落,流畅自然。
我捡了柴把兔子架上火烤,没多久,一股浓烈的香味就弥漫开来。
我们老家有句老话:天上鸽子斑鸠,地上兔子狗肉。意思是说这四种动物肉质鲜美,是肉中极品。可我们俩烤这兔子,虽然肉厚油足,但是没有调料。味道马马虎虎,真称不上好吃。
要不是实在饥饿,估计我连一条兔子腿都吃不下去。
吃饱了饭,我俩就向村里进发。不管咋样,来都来了,总要碰碰运气,要是万一找到老缺,我俩的问题也就算解决了。
这是一个废弃的村落,咱就被荒草占领,我跟谭辙在村口的两户人家里搜了搜,除了破落的山墙、烂的不能再烂的家具,连只老鼠都没有看到。
一连搜了七八家,我有些心灰意冷:“这荒了这么多年,哪有人来过的痕迹?八成是旅馆老板咱就发现咱们俩,所以故意领着咱们在这兜圈子呢吧?”
谭辙趴在一个破窗户面前不知在捣鼓什么,听了我的话也没吭声,我忍不住走过去,探着头问他:“你在看什么呢?”
墙黄泥糊成的,安了两扇木头窗户,早烂成渣渣了,不过黄泥糊的窗台上有几块黑泥,看上去湿乎乎的。
我像是触电了一样,回头看了看谭辙,他也正含笑看着我。我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说:“进呗,这么ga里ga气的看着我笑什么?”
说完,我当先一步从窗户跳了进去。
这家的院子比较大,有点像四合院的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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