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老板说:“确实是个小女孩。那个死贱种……”骂了一句,他恍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恶毒,神色黯淡了一下,继续说:“这个女孩是我老婆生的……”
谭辙有些诧异:“她是你……女儿?”
旅馆老板脸上青筋一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才不是!她就是那个贱娘们儿生的死贱种!”
我跟谭辙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哦,绿帽子。谭辙还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后来呢?”
屋子里一股强烈的尿骚味,四周还围满了蠢蠢欲动的黑头发,我们就坐在高高的床沿上,听旅馆老板讲那过去的故事。
旅馆老板说:“我发现她妈的奸情之后,她妈就跳河自杀了,谁知被她给看见了,她就一直以为是我逼死她妈的。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莫名其妙死在这房间里了。”
谭辙点头叹惋,我心里却是一千个不相信。
或许旅馆老板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是他女儿的死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不然这个小女孩为什么死咬着他不放?我甚至怀疑,是这个糟老头子错手杀了这个小女孩。
旅馆老板忽然对着谭辙说:“天亮了吗?”
我和旅馆老板虽然有童子尿护体,但是身后的黑发如影随形,我俩也曾试着往外走,可不知道怎么搞得,只要我俩一出门,脚底下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脚底软绵绵,四肢都无力。
旅馆老板曾经说过,这个女鬼的本事不一般,这么看来,他还真没有忽悠我们。
谭辙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一看,天色熹微,已经有发白的征兆了。
我们仨又熬了一个多小时,天终于亮了,阳光像是金子一般洒落进来,阳光照亮的地方,黑发就像是藏在泥土中的蚯蚓一样,一寸一寸地退了回去。
等天色大白,屋子里黑发退尽,我站起来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旅馆老板说:“天终于亮了,天亮了就好了!”
看着他脸上泛起的精光,我若有所思。谭辙还想向他打听老缺的下落,我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跟着我出门。
谭辙脑子虽然不灵光,但是我俩几天磨合,也算是能猜得出对方的心思。
我俩从旅馆出来之后,谭辙才问我:“你刚才干什么?”
我在他后心捶了一拳,他赶快躲一边去了:“一手的尿骚味,真恶心。”
我说:“女鬼现在被人放出来了,这件事势必不能善了,他躲得了昨晚,今晚呢?明晚呢?”
谭辙一拍脑门:“他一定会跟老缺联系的!咱们只需要盯紧这里就行啦!”
我点点头:“还不算笨。你先在这盯着吧,我回去换身衣服。”我转身要走,谭辙却一把将我拉住:“不对呀!”
我问他哪不对。他说:“昨晚上旅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今天早上房客们怎么好像都跟没事人一样?”
他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旅馆的玻璃门碎了,进进出出的房客除了向老板打听原因之外,根本没有人打听昨晚的事!
这他妈真是出鬼了!难不成他们都失忆了?
我拿了钥匙回到谭辙家,正在换衣服,谭辙的电话却打过来了:“那个老板出门了!”
我一听就觉得心狂跳了一下:“他去哪?”
谭辙说不知道,又反问我:“你说他这个时候能去干啥?”
我说:“咱们上一次去筒子楼也算打草惊蛇了。老缺一定不敢再出来,说不定连电话也不敢接了。旅馆老板在电话里找不着他,只能去他家找!你跟着他,随时汇报位置,我很快就到!”
我正要挂断电话,谭辙忽然说:“等一下。”
我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乱子,没想到他说:“我看见旅馆老板的儿子了。这小孩好像挨打了,打的还不轻。”
我回想起那个小男孩,他生的女气,又像个女孩一样整天摆弄芭比娃娃,我心想这小孩长大了该不会是个娘娘腔吧。
脑子里胡乱想了一阵,我就跟谭辙说:“他身上的伤肯定是他爹打的,昨晚上大厅的那个关公像、房间里那面碎镜子,是谁砸的,你心里没数?”
谭辙迷迷糊糊地问:“他是为了什么啊?那可是他爸爸啊!”
我想了想说:“很有可能跟死去的那个女孩有关,要么他被女鬼蛊惑了,要么姐弟情深呗?他俩的妈一听就不是靠谱的人,小男孩一般都会有恋母情结,所以他跟他姐姐的感情肯定比跟他爸深。”
谭辙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跟他说:“先别管那个小孩了,赶快跟着老板。看他往哪走!”
谭辙好像跑得气喘吁吁的,跟我说:“他去坐公交车了,是下乡的车。我不能跟了,要不然该露馅了。”
那趟下乡的车我知道,是开往附近县城的。只不过那附近的村子那么多,老缺是哪个村的呢?
我正慌慌张张往外跑,我听到电话里发出“砰”的一声,然后谭辙的声音传过来,只不过不是跟我说的:“快开车,跟着前面的公交。”
谭辙坐上了出租车,只要跟着城乡公交,就一定能找到老缺!
我跟谭辙的电话始终没有挂断,在他跟上去不久,我也拦了一辆出租车,谭辙跟我报了车牌号以及行车路线,我催促司机抓紧赶路。
出租车司机以前大概是开赛车的,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上“左右插缝”,速度始终维持在风驰电掣的程度,没用多久,我就追上谭辙了。
公交车开到终点站,旅馆老板终于鬼鬼祟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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