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关上一扇门就给你留一扇窗。
这是真事儿。
村子一进来吓成啥样,现在三个人就高兴成了啥样。
“喜宝,元宝。”
孙佩芳跪在地上一左一右搂住俩娃,三个人哭成了一团。
周欢诚心跪在了地上,冲着面前的老人就磕了一个头。
“谢谢楼伯伯救了我两个妹妹,我给楼伯伯磕头。”
楼德华像是从坟坑里爬出来的似的,满身的泥尘也不好意思去脏了周欢的新衣裳。
讪讪道:“不是我救了俩孩子,是你家人救了我。”
说起当时的情况,楼德华还在肝颤。
活这么大岁数,一直在福窝里没见过狼,更没见过狼群。
那十几头狼就跟着了疯魔一样成群结队的下山,哪也不去直奔他们村就奔过来了。
别说家家户户的猪、牛、羊、鸡,就没有一个不惨遭狼爪的,就是村里人都不老少被咬死咬伤的。
得亏当时他们正在学堂授课,若不是朱五六告诉他们吴又仁家有个地道,只怕现在他们见到的就是他们一老二小的尸首了。
元宝吱吱呜呜的抬手:“狼,嗷嗷的叫,还有猪、狗,撕心裂肺的喊。”
楼德华不知该欣慰还是该难过,这撕心裂肺还是他教的。
没想到用上了。
孙佩芳抹干了泪,突然站起来抓着楼德华的肩膀,“我家男人呢?我孩儿他爹呢?”
又蹲下问俩孩子。
“你们爹呢?他人呢?”
俩孩子就知道哇哇哭,不晓得怎么回答。
就在她脑袋一片混乱的时候,隔壁的金大婶被老二孙兴德搀扶着出来,白发一夜之间布满耳鬓。
“小朱媳妇——”
金大婶说道:“小朱、小朱他上山了。”
孙佩芳一听差点没昏过去。
“山上有狼他上山干啥呀!”
若非是老二扶着,金大婶此刻怕是根本站不起身。
她的骄傲在狼群下山的那一夜灰飞烟灭。
狼下山打劫了一圈回了老窝,她的大儿却还没回家。
她哭着求这往常上山的屠户帮着去找找她儿子,在人门口跪着,拿银子,拿猪肉干粮在人窗户边上哭着。
没用。
谁都不愿意帮她。
最后,是她最瞧不上的朱五六从姓吴的家里出来披了一层裘皮拿着火把和砍刀上了山。
这一去就一天一宿。
到现在也没回来。
“小朱媳妇,你要怪就怪我这老婆子吧…..我给你跪下了。”
“跪有啥用!”孙佩芳在崩溃的边缘整个人都虚弱到了极点。
“你跪了我男人就能回来吗!你平常不就是看不上我家老朱吗!你凭啥用他去救你儿子!
你儿子是人,我男人就不是人了!
你凭啥使唤我男人!你凭啥….你凭啥……”
那么多的质问一出口,孙佩芳的心口都在滴血。
想起朱五六以前对这些村里的人有多巴结、想起他帮旁人家干的那些脏活累活,她就只有心疼。
心里哭着暗骂:这个大傻子,为啥就是要去管闲事儿啊。
与此同时,对面的金婶也白眼一翻倒在了他家老二的怀里。
村子的上空是一片片祥和的晚霞。
村子里面却是挨家挨户惨绝人寰的哭声。
不知道是不是孙佩芳的这一声声哭泣太有感染力还是怎样,本来因为怕有狼来袭击不敢吱声的人家在这一会儿都被带动的大声哭了起来。
一时间,哀嚎满地。
而在这时,周欢哭着一扭头吓得差点跟金老太太一样昏厥了过去。
“艾玛、舅——”
一声久别重逢的呼唤勾起了所有人的心。
金婶子倒背过去的气忽悠一下子又喘了上来。
“那是我儿吗!那是你大哥不!”
孙佩芳也跟着满脸泪痕回头看。
只见他们身后站着劫后余生的朱五六,浑身上下满是血迹,没有一块衣服是完好的。
而在他的后背上,背着的是昏迷了的孙兴旺。
俩人披着同一条狐裘,远远地看就像是巨大而阴森的狐妖王。
怎叫人不能害怕。
就是在这样的装扮下,孙佩芳和俩孩子,周欢和周满却是喜极而泣,不知道留下来的到底是鼻涕还是眼泪。
扑着往朱五六的身上抱。
高个的搂脖子,矮个子的搂脚踝,一声一声的呼唤全都是来自家的温暖。
朱五六冻得说不出啥话,心里却是暖的。
真好,都回来了。
真好,他们还能见着面。
但现在不是高兴地时候。
朱五六颤抖着嘴,“快把我大兄弟抬家去,他腿上伤口还烂着呢。”
孙兴德赶过来的时候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
俩人一对视。
一切都在眼神中。
朱五六还嘱咐:“让老吴过来瞧瞧,开点药。”
老吴?
三个从城里回来的人不说话了,垂手站着。
朱五六看了看三人,身上的挎包没了,这是卖完了呀。
那老吴呢?
“孩儿他爹,咱们先回屋说。”
……
此时屋里已经三天没烧炕了。
但不冷。
因为人多。
楼德华也被请了进来。
等孙佩芳在外头烧好了炕,烧好了水,再回屋里周欢已经将心里沉甸甸的心事告知了家里人。
此时,炕上以靠被垛上的朱五六为首,从左到右依次是元宝、喜宝、周满、周欢还有吴又仁。
孙佩芳上炕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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