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循环，”萧奕帆打断了奥利维亚，“你应该知道按照正常逻辑思维，世间的一切因果都是由时间来推动。这里正好相反，因果推动时间的流逝，或者说，这里根本没有时间这个东西，只有因果。”
“没有时间？！你有什么绝对的证据吗？这可不是一个好笑的玩笑。”奥利维亚第一次觉得萧奕帆的推论是荒谬的，爱因斯坦相对论中，时间流速是相对的，会根据物体的速率变化而变化，但绝对不会静止，就连黑洞空间中的“静界”也会有时间的流逝。正因为岁月是一种无法回避、无法阻止的力量，所以时间才会被纳入“维度”中。
“时间是一支箭，物质诞生的那一刻射出，物质湮灭的那一刻落地，我们只是被它刺穿的物质长河中最微渺的浪花。”这一句话是柏拉图学院物理实验室大门上的标语，一直以来都被信奉为真理，其中饱含着历代研究成员对未知力量的敬畏和无奈。
萧奕帆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你可不要忘了，就连那个在特斯拉研究院中做出震世成果的‘军火商’韩峦守，以前也只不过是我的助手而已。当我准备打破真理的时候，那一定是我有绝对把握的时候。”
“绝对把握？你发现了什么？”
“瀑布上的彩虹，深潭下的鼓声和影子，昼夜的更替，你觉得在这个世界里谁是因谁是果？先记住前提，这里并不是我们所在的世界，所以并不是太阳升起后白天才来临，跳出常识，你会发现蹊跷。”
“！”奥利维亚独自思索了一会儿，有些骇然地发现一切由时间顺序理出的因果关系在跳出时间概念之后依然存在，但是其逻辑顺序却模糊了起来。
具体一点就是，当白昼替换黑夜的那一瞬间，白昼、彩虹、鼓声与倩影几乎是不分先后出现。
那么正如那个神话故事所说，究竟是瀑布地下那群“姑娘们”身上五彩的霓裳反射出的彩虹，还是太阳升起后色散出彩虹然后照射到潭底的倩影身上。
尽管奥利维亚知道萧奕帆的思考不会这么简单，但她还是提出了疑惑：“似乎也只是互为因果的情况……”
“错了，鼓声是一切的源头，甚至金鼓声音的节奏跟那座白塔上的文字有关，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具体含意，但是对乐理有些敏感的我能够察觉一种近乎完美的和谐。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津巴布韦自古以来都是神迹考察保留的地方，虽然从未被深入研究过，但考察次数却不少，我当然不能自以为是地以为我比那些专业的发掘人员还要熟悉神迹，这毕竟不是我的强项，所以，这次发生的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有极大的可能是恰好这一次，鼓声让我察觉了，”萧奕帆说，“而连我都能察觉，专业勘测人员不可能一点端倪都没发现，侧面说明了鼓声其实一直在变化的，但变化中并没有打破那种完美的和谐。这就意味着，从一开始就作为一切因果中的‘因’而存在的鼓声，却在变化。”
“所以，你所说的循环也不是类似于电影重播那样单纯的情景循环，而是另一种形态的循环？”奥利维亚问道。
“是的，而且这个世界中那种完美的和谐，其创造条件是在没有外部干涉的前提下形成的，所以这种循环只能是由于结果导致了下一层起因的变化，也就是说，鼓声以自己作为条件产生的果反过来改变了自己的初始条件。而这种逻辑关系，只有在计算机程序语言中存在，函数中称之为‘递归’。”
“说到底也只是一种逻辑关系而已。”
“而已？”萧奕帆笑了笑，笑得有些迷茫，“这种逻辑关系就如同彭罗斯梯一样，是不可能在就目前认知的世界中存在的。”
“彭罗斯梯？”奥利维亚知道这是一种将三位物体画进二位平面造成错视现象造成的，或许在更高维度中，这种永远向上却首尾相连的“无限阶梯”是有可能实现的，但也不是现如今能够研究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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