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个具体的事物能够很直观的表达，一个抽象的概念就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理解了。
“‘递归’关系只存在于函数中，因为物理意义上是不可能存在的。‘递归’的本质是自我调用，想象两面镜面相对的镜子a和b，b中有a的倒映，但a又将b整个笼罩进境内，于是，在镜子a中的镜子b里又存在一个镜子a，记为a′，同理，a′中还有一个a″，以此类推，两面相对的镜子中有无限个镜像。”萧奕帆说，“这是一个不严谨的例子，因为递归是由一个事件因果纠缠自我发生的逻辑关系，而不会像镜子那样发生在两个孤立个体之间。而且，递归的意义就在于变化，而镜子中所有的镜像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这样解释的话听起来就很容易理解了，可是我觉得这种逻辑很合理啊，正如你所说的自我调用的因果关系。”
萧奕帆摇着头笑了笑：“你可曾听说因果关系中有‘递归’或者‘自我调用’？”
奥利维亚微微一愣，的确从未有过。
“一个具体的事物和事件是不可能与自己发生‘自我调用’关系的，不仅因为一旦发生，就如同那个镜子中的镜像一样，循环是无限的，事件将陷入无限！刚才那个例子中，镜子a和b的镜像都是无数个！”萧奕帆深吸了一口气，“还因为，因果是由时间来推动，这种因果由事件反馈到时间层面上的话，会出现时间顺序的递归。”
“时间的……递归？”奥利维亚眉头一皱，有些困惑。
“这时候的时间就不再是一维的箭了，这时的时间就如同一面镜子，镜子内嵌套着无数镜子，随着事件无限循环，无限嵌套，每一面镜子都是具体的镜子而非倒映，这样时间虽然也是永恒，但是，内层的镜子却全部依附在最外层的那面镜子里，而那面镜子的长度，就是一切事件发生的基本面。如果还以一维时间来看待的话，最初的那段时间是有限的，内层嵌套却是无限的。而且函数逻辑是有跳出循环的条件的，不然递归就没有意义，问题是这仅仅是对于函数而言，对于事件而言是否能跳出循环还不可知，如果不能跳出循环，就会在有限的时间内进行无限的事件，这可能吗？”
顺着萧奕帆的思路思考到这里，奥利维亚突然感觉浑身发冷，这是一种对超出常理的事物的恐惧。
“这种逻辑关系的时间远远不能以有限维度来评判，至于时间维度陷入嵌套式的无限这一可能，我只能说我们连空间都只能提出十维，所有的空间都只存在于一维的时间轴上。无限维度的时间？这比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无限的事更荒谬，”萧奕帆苦涩地一笑，“所以，时间不存在是最合理的解释！”
“可是，那又怎么解释为什么我们不会处于循环中呢？”
“你应该是听说过时间悖论和观测者理论吧，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杀死父母改变自己的出生的事实。所以时间旅行最合理的解释是作为一个外界的‘观测者’去如同看电影一样观看历史，这不正是我们跟眼下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吗。”
“我们现在是观测者？”
“是的，我们只是观测者，在这个时间概念缺失的世界里，外界过了多少时间都跟我们无关。”萧奕帆说，“也就是说，当我们进来之后，不论过多久再出去，我们原本的世界都可能只过了一秒钟或者已过了上亿年。”
“上亿年？”奥利维亚的表情凝固了，“我们回去的时候，是不是可能人类甚至神族都已经不存在了？”
“是的，而且如果我刚才的那些猜测没错的话，这个可能性还非常的大。”萧奕帆静静陈述。
“那，我们……”奥利维亚的声音已经不是第一次颤抖了，只是这次，这种惊慌中还带有一丝近乎绝望的哭腔。
“你看，我本来是准备瞒着你的，你非要质疑，现在眼睛都要哭花了。”萧奕帆露出笑容安慰道，“真相往往比你想象的更残酷，这就是我们探索未知却要带着敬畏的原因。”
“你说的倒轻松，”奥利维亚送了他一个白眼，但也在萧奕帆这轻松的语气下稍微平静了一些，“你应该比我更牵挂那一边的世界吧，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笑还能怎么办？哭要是有用的话我马上就能声泪俱下地哭个三天三夜。”萧奕帆耸了耸肩。
“也是啊，你已经不是骑士加文了，你现在是死神萧奕帆，不，神代委员会委员长萧奕帆。”
“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选择，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改变在有些人看来是堕落，在有些人看来是升华。不过不管他们怎么认为，这些看法对这个世界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当你深刻体会到一些事之后，会让你的视野不局限在‘世界’这盘棋上。就像我们现在一样，脱离了棋局之后，一切都跟我们无关了。”
萧奕帆说这段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情感流露，仿佛曾经的一切苦难，一切的悲欢离愁都只是一朵随着微风飘远的浮云。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这样认为，不需要的话就当我没说咯。”
“喂，哄女孩子的话，不是该省掉后半句吗？”
“不论年龄还是阅历，你都不再是小女孩儿了，”萧奕帆轻轻开口，“我当然希望你永远天真美丽，只是我们成长的代价有些高昂，高昂到让我们有些无法接受，过去的时光，我们回不去，也回不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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