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活经历似乎很丰富……”
“哪有……”萧白羽笑靥如风,只是眸子中有些微光闪烁。
许岷涵并没有发现突然萧白羽愣在了原地。在脑海中,一连串链子以单链的形式像一条长河一般向远方延展,仿佛物种初生般诞生了病毒态的生命,然而这种并不能独立存在的生命如绚烂的浪花般绽放一瞬又湮灭,而后长河后继续流淌,链子变为了双链,出现了古菌域、真菌域,之后演化出了真核域生命。
历史,似乎在这一刻变迁,真核向更远的地方延伸,河流中的浪涛变得激烈了起来,软体生物、甲壳类生物、脊索动物相继诞生,分成了一条一条支流,真核域的“枝”变得无限繁茂。
景象变换,从长河中心来到了长河上空,下方的河流貌似一棵巨树的根须,越加延伸越加错综复杂,直到有一刻,长河远方绽放出了一抹星光,将代表古菌域和真菌域的根须与真核域纠缠在了一起。那一瞬间,长河瞬间爆发,长链延伸出的一条支流如同蛮横霸道的野兽一样疯狂叠加,第三链、第四链……一直到数不清。
突然,向远方延展的支流突然不再流淌,其中一半停滞流动,这个时候,景象变成了一直以来都没看到过的河流源头,那里仿佛一棵参天大树般的描线图占据了整个世界,脚下的长河竟然只是大树无数根须中的一条,树望不见边的枝叶像羽毛一样漂浮翕动,巍峨的枝干似乎蕴含着整个世界的一切规则。
逆转的支流星光璀璨,但当它逆转的一瞬间,跟前方的景象比起来这抹星光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其它的根须依旧向着既定的方向不断延长,带着星光的支流停在了那里。
下一刻,支流竟然回溯而上,就像是不甘逝去的波涛死命要向高处流淌一样决绝却又无能为力,但翻涌的巨浪就那么不顾一切的逆流,似要冲破一切桎梏。这一幕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而无奈,但是这种选择仿佛生来就应是波澜壮阔且大气磅礴的,那些奔涌的浪花似乎要用自己微弱的光辉照亮整个深暗。
来到逆流身后,这里竟然连前方有着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是根须,不知道巨树的存在,也不知道将要对抗的渊狱还有多远,只能看见逆行途中的枯寂。光芒中央,闪烁着古老的图案,创世的神矛、裂天的巨斧、滴血的十字架、赎罪的圣枪、旋转的阴阳鱼等等无数图像不停衍生,最后全部寂灭,只剩下一个代表生命的符号。
无尽的晦暗深处,隐匿的震动席卷而出,微光闪烁一瞬立刻萎靡,巨树的描线枝叶边沿依旧如同羽绒般漂浮,仿佛湮灭这一切原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光芒散去,眼前竟是升腾的战与火,交织的血与泪,无数生灵不休不止地哭号,战歌与鼓声在天地间响彻,齿轮嵌着齿轮滚动,将时间碾磨成齑粉,巨大的白玉柱贯通苍穹与大地,古老的神言以代表生命的安柯符号为启示向下引出密密麻麻晦涩难懂的文字,祭祀音像是从洪荒时代传来,悠远而绵长,不朽的图腾画繁冗而神秘,狰狞的猛兽啃噬着鲜血横流的祭品,暗红色的旌旗在黑夜里孤独地舞蹈,全身覆盖着羽毛的巨蛇展开雄健的双翼在神庙顶端嘶吼,太阳和月亮在巨蛇的身后沉浮,光芒越来越暗淡,诸天星斗却无以伦比的璀璨,极光一般的大幕如同裙裾摇摆在无垠的夜空中……
“白羽,你的故乡美不美?”许岷涵并没有注意到萧白羽的出神,只是以为他在观察狼群撕咬食物。
“嗯?”萧白羽回过神来,一切景象消散,甚至为何出神都已经被忘却,脑海中的景象更是化为乌有,陷入痛苦的思索也无法回想起分毫。
“我就是问问,你的故乡在哪儿,是不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许岷涵再次问话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故乡?萧白羽还没有这个概念呢,老爹出生在英国,童年也是在伦敦渡过,那里算是个故乡吧,可惜萧白羽至今还没去过英国。妈妈的家乡貌似就是在云南的香格里拉吧,那里确实是个美丽的地方,可惜他也没去过……
直到此刻,萧白羽才愕然地发现,自己从记事起似乎就没有在所谓的故乡生活过,甚至,都不曾看过一眼。
“说出来我也不怕尴尬,我貌似还从来没有回过老家。”萧白羽无奈地笑了笑,刚才的那种感觉消失令他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真可惜啊!”许岷涵带着“同命相怜”的眼神看着萧白羽,“我也是自我出生以来就没有去过喀布尔呢。不过好在我一直都生活在杭州,我一半的根在那里。白羽,你想象过你的故乡是什么样子么?”
还用想象?萧白羽心想,伦敦和香格里拉都是举世闻名的地方,萧白羽在网上看过无数次照片了,根本就没留下想象的空间。
“我的记忆里,永远保留着我十岁那年读《灿烂千阳》时,穿透文字印在我梦境里的画面。”许岷涵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永远不会忘记胡塞尼先生书中引用的文字‘人们数不清她的屋顶上有多少轮皎洁的明月,也数不清她的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那是一位阿富汗的伟大诗人写下的诗篇……”
萧白羽认真地望着许岷涵那一脸神往的侧颜,终于明白,这个男孩儿并不仅仅是抱着一腔热忱一步一步向着从未见过的故乡走去。热爱?那片土地从未养育过他,那里的亲情也是遥远得如同镜花水月,谈何热爱?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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