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在裁决三院里晃悠的婕拉恰巧没在,婕拉不在的时候塞拉佩尔自然也不在,他直接就将红蛛几人弄进了房间,只叮嘱了两句就一刻不停地转身出了门。
然后吧,直到他火急火燎地拍开了圆脸骑士的房门,也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和对方解释自己房里那三个姑娘的身份,这家伙可不似之前的值守骑士那般好糊弄。
看到来人是谁,睡眼惺松、很是疲倦地泰迪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就想甩手关门,但又立即想到农奴的遭遇,同情心泛滥之下,原本应该略带生硬的话语也变得温柔起来,“啊,是你啊,怎么了?”
这温柔的语调一出口,泰迪顿时又被自己整出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事后仔细想想,也大概能明白农奴的心思,但明白不明白是一回事,恶不恶心显然又是另一回事啊,就如此前一直温温柔柔的一个人,有一天突然对人恶语相向,哪怕事后道歉、解释清楚,但旁人心中对其产生的印象却是再也无法恢复原来的模样了。
简而言之,就是心理阴影。
艾尔何其敏感的一个人,顿时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然后便把心一横,打定主意直接提请求,对方不问就不说,问的话就胡说,肯帮忙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肯帮忙就以此要挟,但“帮我救三个人”的话刚说出来,人家就答应了,爽快得不行,问题似乎只在于……
“啊?”被从房间里拖出来的圆脸骑士怔了怔,“在你的房间?”
“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有……”
“没有就好,魔晶带了没有?”
圆脸骑士点点头,农奴就拽着对方走得飞快,一路颠簸,没一会就回到了裁决三院的大门,然后好死不死地竟然又遇见了双手纠结、来回徘徊的金丝凤雏,这姑娘应该是由“初期的震惊”过渡到了“怀疑与印证”的阶段,现在十有八九是听到消息跑过来想要当面对质。
这其实是圆脸骑士最好的“自救”机会,却也是农奴“一击定生死”的关键环节,可前者心中一慌,竟然下意识捂脸,后者心急火燎,只不管不顾毫不减速直接扯着对方进了裁决三院,小姑娘几乎都看石化了。
更令泰迪崩溃的是,塞拉佩尔竟然也在过道上,这家伙可是个八卦精,经常和婕拉凑一起嘻嘻哈哈聊得火热,天知道当下这一幕会不会被误解啊!他已然成了惊弓之鸟,可一声底气不足的“哎”还没喊出口,人家就嗖地一下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得,待会没准就是一个“房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的结尾,他最后只来得及哀嚎一声便被农奴拽回了屋中。
房门一开一合,屋子里趴在桌上的两姑娘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蝶翅站立不稳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红蛛更是两眼一翻直接软倒,好在农奴跑得快接得稳,否则她非得摔破脑袋不可。
她们带着一身重伤走了那么远的路,早就难以为继,要不是谨记着血隼大人“照顾好雀尾”的叮嘱,她们都想挤到那张小床上,眼睛一闭直接和气若游丝的雀尾一起昏睡过去。
红蛛的防风面罩和兜帽都在这个过程中被扯落,一张原本秀色可餐此时却已深痕纵横、血肉模糊的小脸顿时直接展露在空气中,虽然那一道道红肿外翻的伤口仍在不断地溢着血,但防风面罩已经和血肉有所黏连,这一扯,顿时便将那两道被划拉成好几段的秀眉扯成了一副极为痛苦的形状。
原本站在门口一副想死模样的泰迪猛然瞥见这一幕,瞬时凝神屏息,已然将门外的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失声低呼,“活久见……”
距离稍远的圆脸骑士如此,近距离感受的艾尔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好险没把肺吸炸!
他的双手瞬时就揪得死紧,从来不好好修剪的指甲也因此而被怀中人的厚冬衣硌翻了好几个,十指连心,一时之间痛上加痛,竟痛得搂着昏迷的红蛛缓缓下蹲,痛得浑身发颤,喘气如牛。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那种混战之地,在别人的脸上划上一道道间隔均匀、相互平行、深可见骨的伤痕?!
这些伤痕完美地避开了眼、鼻、嘴,完美地将红蛛脸上能下刀的地方都狠狠地犁了一遍,天知道那个变态在小心翼翼地制造这份“杰作”时,这姑娘究竟是痛苦到了什么程度!
一旁早已见过这副模样的的蝶翅心中已经有了缓冲,虽同样胸闷不已,但没忘了要紧事,只缓了两口气便慌忙招呼已经一步步凑过来的圆脸骑士,指着床上的雀尾恳求道,“泰迪大人,”在洛龙城讨生活的佣兵自然不会不认识经常抛头露面的泰迪等人,“求求您快救救她吧,她快要死了!”
泰迪下意识答应了一声,并顺着蝶翅的手往属于农奴的床上看去,只见上边还躺着一个已经被脱去外套的短发女人,脸若死灰,包裹着白纱布的高耸胸脯已经没有多少起伏的迹象,他心中一紧,正要凑过去,却突然又觉得身前这个和自己说话的家伙是不是有些眼熟?
仅顿了那么一顿,他就想起来自己是在哪见过这张苍白俏脸,然后又朝床上那个瞥了眼,立即确认,这两个女人就是通缉令已经贴满大街小巷、铁贝一伙的骨干人物蝶翅和雀尾!至于另一个应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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