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先缓上一缓吧,他要回去找那个女人,索要一个能压惊的拥抱,或者一个可以回能的长吻,那是用以培育勇敢的泥土,是滋养无畏的空气,至于过程中或者事后那朵荆棘玫瑰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连死在尖刺中都不怕的人,实在是不应该怕那种无法对人造成实际伤害的“气话”。
上了维尔斯大街后,他跑得飞快,除非遇到了巡逻队,否则都不会做丝毫的减速,至于这个时间段仍逗留在街面上的那些零零散散的行人,谁顾得上他们怎么看怎么想呢。
跑了没多久,夜幕降临,湿漉漉的街道上已经几乎无人行走,艾尔带着脑中挥之不散的惊惧与那些包围了哈莫尼的窥视冲进了大礼拜堂里。
今晚上仍旧有人在静静地等待着,不过却不是在宽敞明亮的大礼拜堂门内,这个拥有一头长及腰部、极具标志性金色大波浪的小姑娘直挺挺地站在通往内区的甬道出口处,然后又被昏暗光幕中夜归人那略微扭曲的脸部表情所惊呆当场。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就被抓着手一路拉回了预备六院,甚至在对方匆匆离去之前,那句斟酌了一整天的话也没能倾诉出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吧,他现在大概不需要什么娇弱小姑娘的温柔,只需要能为之斩杀一切的寒光利刃……”
……
回到裁决三院的大门时,艾尔并没有看到昨夜那副[女骑士壁咚女淘金者]的画面,明明今晚上的天气要比昨晚好得多,但那两个女人应该都已经回了各自的住处。
三院门口也铺着一层沙硕,和预备六院门口的一样,与今早相比,它们的面积都变大了,不仅覆盖了整个门口,甚至还涉及了大门前后的一部分走道,沙地上站着两名新增的圣殿骑士,金色铁靴附近的脚印证明了他们从站到这个位置上开始,就没有移动过。
那些脚印对心中惶恐的夜归人起到了一种由此及彼的作用,但所谓债多不压身,什么都好,先放一边吧。
他几乎没有丝毫停顿地踩着沙地走了进去,越过那一扇扇失去了主人的空房子的房门,越过了一根根的过道立柱与固定于立柱之上间隔挺远的照明火把,踩着昏暗的光幕越走越慢,变慢的步调平缓了心跳。
还是不要让那个女人担心的好,习惯于林间的自由飞鸟被困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终日只能与院中寂静、与胡思乱想为伴,肯定已经够忧愁的了,而此前的那种“神经质”没准就是由忧愁所催生出来的,这是病,若是再忧上加忧……
还是想想待会将门敲开之后,该说点什么作为开头,又用什么动作作为衔接,关于之前的小矛盾,是应该一笔带过,还是假装从未发生,亦或者诚恳道歉?
他慢慢地走向了淘金者房间,在离那扇大门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这些想法乱了调,然后又都失去了意义。
因为淘金者的房门吱呀一声裂开了一条与周围的昏暗相比要明亮得多的缝隙。
……
难道是里边的人因为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出来查探吗?
当这个问号刚出现于脑中时,艾尔停下了疲惫的脚步,静静地看着从房间里边打开了门的人屁股朝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又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合上。
这人穿着一身黑衣,肩头露出了一截看着像是单手长剑剑柄的玩意,头上还戴着黑色的兜帽,从侧后边看根本看不清脸,不过这肯定不是塞菈佩尔,因为那妞没有这么高。
不是塞菈佩尔,那就是妮萨了!
可自从进了教堂之后,她就从来没出过房门,这会是要去哪?!
艾尔惊得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一句招呼也卡在了喉咙里,眼睁睁地看着妮萨背朝这边走了开去。
往那个方向越过四扇空房的房门之后,就是婕拉的房间,偌大的裁决三院就住了他们几个,所以现在她是要去找女骑士夜谈吗?
谈什么?关于昨晚上公爵大人造访教堂的问题?还是关于今早上假女人冲击包围圈的事?
谈什么都好,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让塞菈佩尔去将婕拉叫过来好了?
难道是因为那两个女人玩疯了,现在还没回房?……
什么情况?难道他已经被排除在外了吗?……
被这一个个乱七八糟的问题搞得疲惫不堪的人愕然不解地跟了上去,因为这种疲惫,他不仅闭了嘴,就连步伐都略显拖沓。
然而跟了几步之后,前边的人越过了婕拉的房间。
那一瞬间他就打了个激灵,什么疲惫困乏统统都被抖没了。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过了婕拉的房间之后,就是一排空房间,然后是这一截过道的尽头,她要去哪?!
等跟着对方越过了婕拉房间的房门时,艾尔发现房门的下缝隙是黑的,也就是说里边的人应该已经休息了。
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跟着,对方走到尽头拐弯了,尽头拐角是有一条过道立柱的,基于周围昏暗的环境,他无法确定妮萨在拐弯时是否侧头看了一眼后边,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女人一定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也肯定知道跟着自己的人是谁,毕竟这里这么安静,这条过道上就他们两个人,他也没有做什么掩饰。
那对方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幅毫无所察的样子?难道她在夜游吗?!
怎么可能!有这种毛病的独行淘金者在第一次犯病的时候就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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