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前边出现了几点若隐若现的摇曳辉光的话。
她们约定好的地方就在维尔斯大街西段的某条小巷子里,那里是原白牛佣兵团众多备用的地下据点之一,一直操持在铁贝一系的手里,虽然整个白牛佣兵团都已经被城卫军给连根拔起,但这些空房子应该是暂时没有什么人知道的,只是用来藏身与避雨的话,简直就最合适不过了。
从这里到目的地还要沿着大街走一段蛮远的路,路上可能会有巡逻队,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她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期望中的回答,虽然这种问题的答案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感觉、猜测得到,完全属于明知故问,就如对方所提的问题一样。
可一厢情愿的猜测再合情合理、准确无误,都比不上一句甜言蜜语。
没羞没躁的念头顿时就让那张因为失血、疼痛、寒冷而苍白似雪的俏脸烧成了天边的红霞,她愿意去相信,去牺牲,自然也愿意做出让步,“从刑具上下来开始,我多出来的生命就都是您给的,您想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无论是赐予我光明亦或者黑暗,我都坦然接受。”
至此,对话的间隔突然就变长了,他们仿佛要用“有一搭没一搭”的语态去稀释谈话内容的沉重。
“哪怕是把你当做牺牲品、消耗品?”
“如果您一定要这样做的话……我可以提一个请求吗?”
“什么请求?”
“到时候请一定要为我编织一个美丽的谎言。”
她将对方勒得紧紧的,话刚说完,男人的身体似乎颤了一下,就像是突然被什么重物压上了身,颤抖过后,行进的速度变快了,也许是因为他们恰好在此时踏上了大街,露面平坦了的原因。
街上同样很昏暗,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毕竟这种时候就连巡逻队都不会出来晃悠,唯一的光源即是从个别大户人家背风窗口里透出来的昏黄灯光。
对方似乎不愿意再谈论之前的话题,也没有给出等价的回应,想了想,她让心里的失落都随着滚烫的血液从腹部流了出去,然后主动地将话题扯向了发生在监狱北半边驻地的事情上。
第一把火是守卫长放的,其实把一个人捏晕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因为各人体质不同的原因,每个人对同样力道的反应都不同,用得力度大了,说不定就将人给捏死了,用得力度小了,就会造成出现在守卫长身上的这种情况——醒得早。
女佣兵们隔不久就会回去做一轮检查,这个间隔并不长,守卫长能利用这个时间烧起一把引来巡逻队的大火,想来那些极易燃烧的信件、书籍应该是帮上了大忙。
这种做法跟女佣兵们自己另外商量出来的应对意外的方法是一样的,在巡逻队冲进去救火,然后发现尸体之前,她们就趁乱跑了,然后四处点火制造更大的混乱,火光同时也是信号,信号发出后,木桩围墙将会被人从外部点燃。
“……大概就是这样,围墙被烧起来后,他们无论是出去救火还是任由围墙化为灰烬,您都有充足的世间离开那里。”
说到这,红蛛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按照计划,如果出现了意外,她们应该立即隐匿身形,然后翻墙而出,虽然就目前的结果来看,这种引人烧墙的自作主张除了给监狱驻军造成了更加巨大的打击之外,并没有对逃脱计划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但自作主张始终是自作主张……
“还真是小看你们了呢,”沉思带来了片刻的沉默,沉默过后,男人又道,“如果说围墙是从外边被点燃的,那在烧着之前驻军没有看到引火材料也就不奇怪了,不过……这火是雀尾她们放的?那点时间哪够在外边搜寻、堆积引火材料?”
“您怪不怪我自作主张?”
“这有什么好——嘿哟?现在想来,你这女人虽然也跟雀尾她们一样,一口一个大人的叫,但对我却完全没有一丝应有的敬畏?!”
她忍俊不禁地嬉笑道,“反正您也不在意嘛。”
“我什么时候不在意了?!”
“就在……”或许是在火光冲天的监狱驻地,或许是在乱石堆,又或许……只是某一次的对视?这种感觉仿佛没有起源,却让人享受得心安理得,“嗯……反正您就是不在意。”
“草,你之前到底跑哪去了?”
“我才不是草,等会您就……知道了,嗯……血隼大人,咱们到哪了呀,我好像有些……有些犯困了,我想睡觉……”
“睡觉?”那双托着她大腿的手猛地就揪紧了,紧得就如男人的声音一般,“睡你吗了个几!”
他们的速度再一次变快,男人仿佛化作了一匹只会狂奔与喘息的疯马,她只能使劲地楼紧了对方谨防自己被摔下去。
“给老子睁大眼睛认路,我没让你睡你都不能睡!”
“是,大人……”
……
这间里边照样是黑乎乎一片的单层小房的位置,客观来说其实还挺隐蔽的,再加上现在哪里都是黑灯瞎火的,第一次来的人跑过头也就不奇怪了……
好在一直被逼着说话的红蛛提心得及时,艾尔很快就又拐了回来,至于[为什么您似乎对洛龙城很不熟悉]的问题,那就让它留在雨夜之中好了。
奉上暗号后,从缓缓打开的房门之后出现的人影连忙将他们给迎了进去,虽然乌漆嘛黑的也看得不大真切,但开门的人应该是雀尾,毕竟蝶翅和蜂鸟的胸部可没有这种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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