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乌云将月亮缠绕,时而半遮时而全遮,皎洁的月光不再明亮清幽变得昏暗。
批阅完奏折已是深夜三更时,袁咏焱站在御书房前,冷风悄无声息的将他包围,林继阔将一件紫色滚边绣暗龙纹理的披风披在他的肩上。
“随朕走走。”袁咏焱率先向前走去,林继阔跟在自己身边十年有余,不善言辞却足智多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在战场上还救过自己的命,因此,袁咏焱很信任他。
“是。”林继阔刚毅的脸庞如刀雕刻般深邃。
新帝登基,且不是先帝遗诏继位,无论你多优秀都会有人反对,想到那些人在朝上的嘴脸,义正言辞刚正不阿,仿佛真的不怕死一般,袁咏焱脸上涌出淡淡的笑来,一些跳梁小丑何足畏惧,总有一天自己会让他们闭嘴。
“开门,开门。”凄厉尖锐的喊叫声在寂静的深夜刺破夜空,声音连续不断,一声接着一声,沉重的木门叩击声在上空回响,如冤魂索命。
紧闭的大门猛然打开,玲珑惊喜的抬头,随即便是一阵拖拽,然后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耳边恶毒般的谩骂,“再不回去老实待着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顾不得手心传来尖锐的疼痛,玲珑手脚并用的爬到侍卫脚边,抱着其中一人的脚,“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公主,她快不行了。”
“滚开。”侍卫仿佛看着一条恶心的虫子,一脚踢开。
“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公主,她快要死了,我有钱,这些都给你,都给你。”玲珑不顾一切的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塞到对方手里,“不够的话我还有,我只求你救救我们家公主,求你。”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趣。”侍卫挥手,玲珑手里的东西洒了一地,银钗手镯几块碎银子静静躺在地上,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着他们仿佛被遗弃一般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玲珑的视线变得模糊,眼泪一串串掉下来,滚烫的热泪灼烧了她的手。
“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侍卫不耐烦的回头,一个没有又来一个,正想发怒,看到月光下那一抹明黄,“皇,皇上。”
看到是皇上,玲珑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跪在地上猛磕头,第一下下去之后再抬头,额头上便已有了血印子,“皇上救救我们家公主吧,公主快死了,她快死了。”玲珑边说便磕,几下之后地上已经被她的血晕染。
袁咏焱的瞳孔微缩,“你说什么?”
“馨月居一多半的人都得了病,有的已经不治身亡,公主躺在床上已经五天,刚才奴婢去叫她,她已经,已经……”
后面的话玲珑说不出口,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便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身边掠过,袁咏焱已经向里走去,“传太医。”
“馨月居多人患病,且有死尸尚未处理,皇上万金之躯怎能进入。”林继阔拦在袁咏焱面前。
袁咏焱看着林继阔坚毅的脸庞,他一字一句道,“她不可以死。”
雕花的大门从外面打开,月光随着打开的门洒进来,殿内忽而变得明亮,李粟不禁向门口望去,来人逆着光站在门口,因此看不到脸,只能看到来人纤细的身材。
“李太医,我们家主子有请。”
李粟放下手里的书,背起自己的医药箱,“不知是那位主子?”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李粟进到内殿便看到皇上坐在床边,他凝神望着躺在床上的人,摇曳的烛光为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周围的一切仿佛不存在一般,此时,这里,他的眼中只有她。
“微臣叩见皇上。”李粟恭敬行礼。
袁咏焱终于不再凝视,他离开床边慢步到窗前,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漆黑一片,笼罩在他身上的金色光芒变成了银白色。
李粟上前为床上的人诊脉,这就是那个来自侯晏的宁和公主,此时的她消瘦憔悴已经被病魔折磨的毫无反抗之力,即使自己仔细看也看不出她胸口的起伏。即便如此,依然可以看出她姣好的轮廓,褪去病容,她一定是个美人。
李粟小心的将她的手从被子下拿出来,纤细白皙柔若无骨的手此时变得瘦弱没有光泽,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她的手腕,她手上冰凉的触感随着自己的手指传来。
“还有救吗?”袁咏焱不知何时走回,虽是问李粟的话眼睛却是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微臣尽力一试。”自己还可以感觉到她微弱的脉搏跳动,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但自己会用尽全力。
“试?”袁咏焱的声音上扬,英俊的眉毛微挑,“救不活她,你也不用活着。”
“是。”李粟擦擦头上渗出的细密汗水,“微臣定会救活宁和公主。”
清澈的药汤散发着浓浓的苦味,玲珑小心翼翼的用汤匙喂到楚君惜嘴里,边喂边往外流,一碗药下去也不知道进到肚子里多少。
“前几日还好好的,怎的这几日变成了这副模样?”
李粟的心紧紧的悬起,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后背除了一层冷汗,“公主的病来势汹汹且馨月居多人患病,看样子像是时疫,可症状又于一般的时疫不同,因此,因此……微臣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公主患病。”
安静的内室,李粟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低着头,冷汗从鬓角流下。
“不知道?”袁咏焱的声音平和,似在自问。
“是。”皇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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