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惜望着袁咏焱,眼睛中的光泽慌乱的颤抖着,脑海中拼命的想着拒绝的理由,“不行。”袁咏焱似好奇般的询问,“为何?”
“这,这里,馨月居简陋,恐怕皇上在这里会睡不好,而且,我在被软禁,恐怕不能好好伺候皇上,如是皇上休息不好,我便是沽沱的罪人了。”
“沽沱的罪人?”袁咏焱有些好笑的听着她语无伦次,越来越牵强的说词,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似有意般,“天色太晚,朕懒得回去,只是在这里休息一晚而已。”
“我去找林护卫,不用皇上自己走,他会找步撵抬皇上……”
袁咏焱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青瓷茶杯,“他出宫了。”
“陈美人一定会非常愿意……”
袁咏焱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楚君惜心中一惊,刚才和自己像朋友一样,给自己讲往事的那个人已经消失,此刻他恢复了往日那个英明锐利杀伐果断的君王,自己一味的推脱拒绝意味明显,不会惹怒了他吧?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去。
袁咏焱已经开始向后堂走去,走到一半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他回头,“还不快来伺候朕入寝。”
楚君惜极其不情愿的开始挪动脚步。
冬日的夜空深邃宽广,冬日的月亮冰冷没有温度,几缕薄云将月亮围绕,如有生命般幽幽浮动,冰冷的月光时而幽暗时而明亮。
楚君惜坐在门槛上仰头看着天上浩瀚明亮的月亮,不论是侯晏的月亮还是沽沱的月亮似乎都一样,散发着清冷的光辉,那么遥远,可望不可即,可也只有它一直陪伴着自己。
内室的人已经睡熟,楚君惜不禁有些懊恼,皇上也会开这么幼稚的玩笑吗?伺候皇上入寝,每个人听到都会和自己想的一样吧。
楚君惜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为皇上宽衣时的手有多颤抖,在寂静的内室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而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悠然自得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随着袁咏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变少,楚君惜的心跳动的更加厉害,脸红到了耳后,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不知道往哪里放。
“好了,你下去吧。”
楚君惜震惊的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确定道,“下去?”
“还是你想留在这里?”袁咏焱嘴角的笑意更深。
几乎是逃也似的楚君惜离开了内室,外面寒冷的气息迎面扑来,楚君惜的心慢慢恢复平静。
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自己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从生到死从死到生,未来自己的命运又会走向何处?
星子小而璀璨,仿佛宝石一样洒在黑色的夜幕上,楚君惜的手不自觉的覆在腰间的玉佩上,她脖子上的缎带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晨曦微露,东方泛起微弱的光,楚君惜有些惊讶,自己竟然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整个晚上都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往,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无人在意孤独可怜的人,现在想来自己也有美好的回忆。
楚君惜站在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伺候的时候,就见袁咏焱缓步从殿内走出,衣裳整齐头发整齐,恢复了往日那个高傲神气的君王。
看到楚君惜的吃惊,袁咏焱嘴角轻翘,“你以为朕连穿衣服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吗?”
常年在外领兵打仗之人,这点事自然是难不倒他的。楚君惜低头,话在嘴里打了个圈又咽下去,只是自己可以宽衣解带,昨晚为何要戏弄自己?“恭送皇上。”
明黄色的背影离开,带走了昨晚那个哀伤中带着委屈的影子,仿佛昨晚的一切是楚君惜臆想出来的一般。
空气中似含着雾气,阴冷潮湿,连风都带着潮湿的水气,刮在身上黏腻不爽,树上的叶子已经全部凋谢,只留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冬天的院落萧条颓败。
楚君惜坐在饭桌前,看着面前的饭菜没有动筷的yù_wàng,早上起来就感觉整个人头重如裹昏沉沉的,走路似踩在棉花上。
“公主是不是没有胃口?”玲珑以为她在为昨天的事烦心,“皇上只是一时生气,公主初到沽沱那里会知道凤阳殿是什么地方,自然不会有意冒犯,等皇上的气过了之后,自然会解除公主的禁足。”
楚君惜摇摇头,起身,“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去拧条冰的巾子来。”
在侯晏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露华宫,也会有生病的时候,不得宠的公主是没有资格请太医的,每次都是自己硬挺过来,发热的时候用冷水将布巾浸湿放在额头退热,受寒的时候嚼两块生姜驱寒。
午膳的过后,楚君惜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甚至变得更加严重起来,脸色蜡黄头上冷汗不止,整个人已经有些昏迷。
玲珑有些担心,如果不让太医诊治的话,公主或许命不保,她忍不住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奴婢去请太医来。”
“我现在被软禁于此,他们如何会让你去请太医?”
玲珑急得团团转,却又束手无策,“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楚君惜扯出一抹笑,生病受苦这些事一直都是自己在经历的,自己早已习以为常,这么多年自己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很快会好起来的。”
月落日出,又是一天过去,事情不但如楚君惜所想的好起来,反倒是馨月居的宫人们也开始出现了和自己一样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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