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听这话,顿如捞到一根救命稻草,纷纷怂恿它动手试来。它低头回忆片刻,不敢多挨,说道:“我若办砸了,弄伤这娃娃,还望掌门莫怪。”深吸一口气,探出两只肉足,一枕脑后,一垫屁股,轻轻巧巧的一抬,已将那婴孩抱了起来。
几人顿时屏气凝声,生怕惊扰了它,却比修行护法还要紧张。只见它将那婴孩斜斜搂在怀中,轻轻的左右摇晃,不时还上下颠一颠,嘴里唔唔有声,断断续续哼些幼稚歌谣,其音时高时低,好不温柔。那婴孩受了安抚,不过片刻,哭闹的势头便即放缓,虽然还在不停的抽抽噎噎,却比适才大闹天宫的劲头强出太多。周遭的天气亦是渐渐平稳,再不复狂暴之景,山河镜法相撑得稳稳当当,已将几人护得周全。
几人虽为修行中人,少历凡间人情,但都是从襁褓中长大,自有天性,见雷奔奔做得温柔,心中不自禁便有一股子温馨之意泛起,宁定之中,半晌皆不开声。那婴孩虽依旧哭泣,几人却再不头疼,细细打量一番,看他肉嘟嘟的幼小模样,反觉几分可爱,面上隐隐已有笑意浮现。
老黑忍不住便大赞道:“雷老弟,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你平日从不显山露水,不想竟有这等神奇本事,佩服,当真佩服!”这一下呼喝,不免大煞风景,余人连忙轻轻喝止,生怕它惊扰了婴孩,又要发作。
雷奔奔轻声道:“这算什么本事,我家兄弟姐妹众多,爹妈平日哄些幼小的孩儿,便是如此行事,我不过有样学样罢了,只怕还做得不够好。”踌躇片刻,又对博家姊妹说道:“这娃娃虽不再发脾气,却还是哭个不休,我看他眼珠子转来转去,总往你们那边瞟,只怕是嫌我生得貌丑,要换人抚慰。”
博如霜见它行来不难,早生跃跃欲试之心,忙道:“如此我便接过来试试,万一不行,你再抱回去。”当下便有样学样,将那婴孩抱过,好生安抚。
此事看着简单,但她从未碰过这等小东西,一沾上手,便即张皇失措,险些将人摔到地上。她顿时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生怕再有闪失,忙将那婴孩搂得紧紧,竟连口鼻都遮住了,一副闷死人的架势,直到得了雷奔奔提醒,这才讪讪松开了些,至于什么摇晃,什么哼歌,早忘到了九霄云外,仿佛端着一个屎尿盆,别扭无比。这一下手忙脚乱,她不禁大叹道:”哎哟我的老天,伺候这么个小祖宗,却比练功累多了。”
但说也奇怪,这婴孩一入博如霜怀中,虽被抱得不适,却立刻收了哭声,圆溜溜的黑眼珠盯着那张如花玉容,再也不肯稍转,不过片刻,竟咯咯笑了起来,手脚不住乱动,却将博如霜闹了个惊慌失措。而周遭的风雹雷电亦是随之止歇,消散无踪,白茫雾气又复平静。
老黑瞧得大乐,夸道:“如霜姑娘,你当真是贤妻良母的上好材料,日后谁娶了你,必定享福!”
博如霜啐了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竟是一红,忙遮掩道:“姊姊,这小乖乖摸着肉乎乎的舒服,你也来试试如何?”
博忘雪也不矫情,微微一笑,将那婴孩接了过去,她为人本就稳重,加之前车在前,有所借鉴,行事起来有模有样,比博如霜强出大截,便是与雷奔奔相较,也不见得弱了。那婴孩更是高兴,咯咯笑个不停,伸出两只小手,一味要摸她脸颊,每摸到一下,便喜翻了心头,笑得连涎水都滴了出来,皆被她细细擦拭干净,好一副温柔模样。
田砚却看得心中发酸,暗叹道:“若忘雪只是个普通女儿家,必然比现在要快活多了,她流露真性情的时候,实在是少之又少。”
姊妹俩见那婴孩开心,胆子便放得大了,只拿他当个小猫小狗看待,调弄一阵,将他哄得更是开怀,博忘雪便道:“照我猜测,这小娃娃当与穿云老祖类似,乃是迷心瘴成灵所化,只因刚刚生出灵智不久,才是这般幼小的模样,日后成长起来,必为了不得的人物。”
老黑顿时心花怒放,乐道:“这小东西既喜欢你们,干脆便收了去,日后迷心瘴成了我万剑门私产,拱卫山门,哪个不长眼的敢来侵扰,必叫他有来无回!”
几人一听,大是意动,老黑便嬉笑着凑到那婴孩之前,哄道:“我的小祖宗,你既是这迷心瘴的主子,那便招来一阵风雨雷电,给大家开开眼界如何?”
那婴孩岂会理它,依旧与博家姊妹耍乐不休,看都不看一眼。老黑无奈,只得哼道:“这小东西好没眼光,竟嫌我丑,看这肉了吧唧的模样,长大了也好不到哪里去。”
博如霜亦是有心一试,便将老黑一指,笑道:“小乖乖,这黑家伙说你坏话,快降一阵雹子,砸它一砸。”
那婴儿咯咯一笑,只听哗啦声响,浓雾之中当真就有一股冰雹汹涌而来。这冰雹下得又密又急,却只覆盖方圆丈余的范围,刚好将老黑笼罩在内。老黑顿时被砸得痛彻心扉,如入冰窖之中,连血肉脏腑都要冻僵了,连忙跳开躲闪。谁知那冰雹好似长了眼睛,只认准了它发难,无论避到何处,总是如影随行,直将它气得哇哇大叫。最后还是田砚撑开法相护持,才解了它的危难。
博如霜见老黑藏在法相之内瑟缩,眼巴巴望着劈啪作响的雹子,恨恨不已,心中大感快意,笑道:“黑货,你平常嘴臭,我治不得你,今日就认栽罢!”又对那婴孩嘻嘻道:“小乖乖,这黑家伙未曾得到教训,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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