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旭派人带着秦涛的信去接应徐建军,要求老徐务必准备充足的给养,尤其是消杀药品和食物一定要齐备,氐族人的食谱太过奇葩,基本难以下咽。唯独郝简人很享受杂肉乱炖的美食,大快朵颐地吃完就昏天黑地地大睡。
雨后初晴的时候已至黄昏十分,夕阳的余韵给人一种无限的温暖,透过破烂的窗子可以望见悬崖绝壁上飞流的瀑布,万道霞光之中似乎隐藏着惊天的秘密一般。中心岛上看不见一个氐族人,不知道此刻他们都在干什么?
秦涛信步走出板房活动一下四肢,感觉有些酸痛。连日来紧张的行动让神经不得放松,睡觉也不得安稳,满脑子都是氐族人载歌载舞的形象,还有乌族长所讲的神乎其神的故事。从某种角度而言,他所说的是口耳相传的历史,不是杜撰出来的传说,但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相信那是真实的。
真实的历史经常会变成传说故事。这是后人对历史的误解,也是对历史选择性的遗忘。这种遗忘是传承发生断续存留的结果,民族的文化基因和人的记忆基因会有意把历史进行精心地剪裁,美好的希望更美好,丑陋的希望其更丑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完美的“故事”,而真正的历史却没有得以传承。
所以,氐族守护羲皇封禁对于秦涛而言只是一个故事,而不能上升为历史。脑子里始终在不断判断着这故事的真实性,而不是内窥这段历史是来龙去脉,更不可能审视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秦连长,您醒了?”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沙哑声音,乌族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手里握着一卷古书正面带威严地看着秦涛:“这里的环境异常艰苦,入夜之后温度会骤降,也是我最紧张的时候。”
秦涛浅笑一下:“但这里是世外桃源,很静,很美。”
“那只是表像,实际要比你想象中的更残酷。氐族不仅要和艰苦的环境和瘟疫斗争,还要时时刻刻照看好封禁情况,千年来从不敢怠慢。”乌族长心事重重地看一眼秦涛,脸上略显沉重:“自从封禁法器丢失之后,氐族人如履薄冰,尤其是瘟疫期间更提心吊胆,传说每爆发一次瘟疫,就会退守一重地宫,而今已经是第四次了。但我们却找不到地宫入口了”
“您的意思是自从商周时期以来每次瘟疫爆发都会以牺牲感染的病人为代价?”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就是在瘟疫流行期间氐族人会把患病的族人困在地宫里,任其自生自灭,这是最有效的隔离手段,也是最残忍的方法,困在里面的人会被活活地饿死!
乌族长痛苦地点点头,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现代社会科学已经发展到了令人神异的地步,但他们还是在用最原始的办法坚守着这块土地,初心不改,从不懈怠。当外界试图了解他们时,也只是怀着一种好奇和神秘的心理去旁观罢了,而没有人相信他们,也不可能有人相信。
云中旭是一个例外,现在又多了个秦涛。
“您说的羲皇封禁是在九重禁宫里?”秦涛四处张望着,寥廓的天坑内除了繁茂的树木和破烂的板房以外,没有任何像样的人工建筑,更别说是宫殿了。这种环境一目了然,无可隐藏。但秦涛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心里却思考着禁宫是否在地下?
“嗯。”乌族长手扶着木栅栏望着空中腾起的水雾,脸色平静了许多,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禁宫九重,隐于八卦。金木水火,玄冥五行。依山造势,借水禁封。想要将封禁法器归位必须先破解奇门才能进入一重玄宫,乃至九重之后才会抵达封禁。传说唐末宋初年间有奇人进入过,但不见其出来,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尝试了。”
莫非是被困在禁宫了?秦涛的脖子直发凉,对于阴阳五行八卦周易之类了解太少,不知道羲皇封禁这么厉害?以前读过《封神演义》,各路神仙们都有通天的本领,精于幻化,智慧卓著,而且还有许多上古神兵利器,看过之后不禁让人心驰神往。但也不过是神话传说而已,不可当真。
秦涛苦笑一下:“乌族长,连您都进入不了地宫吗?”
“氐族只是守护者,没有权利进入地宫,千年来只能伴其左右,唯解神意者才能破解羲皇法禁,当年鬼方族有高道者侵入其中,也仅仅入地宫第六层而已,以千人之死伤才盗走了封禁法器。”一缕悲伤袭上乌族长的心头,仿佛千年前的历史重又回到眼前,牺牲氐族以确保禁宫之安全,背负羲皇圣命以尽庶民之责。封禁法器终于重见天日,但却无法将其归位,何其不堪?
夕阳渐落,山风清冷。
板房内燃起了昏暗的油灯,众人晚饭过后开始讨论如何进入地宫等事宜。但涉及到“羲皇封禁”,秦涛、李艾媛和郝简人只有洗耳恭听的份,他们对玄而又玄的五行八卦之类了解得很肤浅,只知道“一元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一元者,道也。”洪裕达喝了一口果子酒神色严肃地扫视着众人:“羲皇的先天八卦是对天地自然宇宙万物存在的规律的总结,何为道?法自然也。混沌初开,天地始分阴阳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以奇门乙、丙、丁和天干地支相合,杂糅时空经纬,从中可窥天地阴阳,可占卜过去未来,但最初的先天八卦是用来用兵的。”
黄树奎不禁点头:“羲皇的先天八卦有4320局,后来因有四时之局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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