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跟随着宪兵们来到了昨天去过的地方,进到屋子里,他第一眼就看到章倩倩还是留着八撇胡,穿着一身黑绸子衣服,脸冲着门坐在沙发上,等到他站到屋子地上才看到那个大尉端坐在办公桌前。
没等梁泉江说什么,大尉只是看了看他,就发话让押解他的宪兵给梁泉江打开了手铐,章倩倩急忙上前给梁泉江端来一杯白开水,示意梁泉江先喝下去,梁泉江没有客气,端起水杯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然后也坐到了沙发上。
大尉挥手让宪兵们离开了屋子,然后问道;“怎么样,昨天夜里有收获吗?”
梁泉江没有立刻回答大尉的问话,而是在想那间小牢房里有没有窃听器。
其实,昨天夜里,梁泉江就在暗中查找牢房里有没有窃听器,遗憾的是他不能当着武臧胜业的面公开查找,所以,他就只好用眼睛观察,好在武臧胜业低头的时候多,所以,并没有影响梁泉江的查找,他发现牢房里的墙壁是裸露的水泥墙,根本没有装饰,墙角和天棚也都是一览无遗,上面任何遮掩和装饰都没有。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那个彻夜亮着的电灯。
在昨天夜里,梁泉江就分析过,如果苏军想在牢房里面提前安装窃听器,也只有在电灯上做文章了,想到这里,他决定先试探一下大尉,看看他们到底知道多少他们的谈话内容,如果他们一点也不掌握,他就挑公开的表面的东西说,不说出大烟和致幻剂的事情,也不说出牵扯到的小林山之助,如果他们安装了窃听器,那就只好把一切都说出来了,然后再通知我方政府,让政府之间去交涉。
梁泉江想好了对策,没有立刻就说他和武臧胜业谈话的内容,而是对大尉说;“大尉同志,我有一个请求,那个武臧胜业你们不能放了他,请你们把他交给我国政府,由我国人民来公审他。”
“为什么?”大尉故意问道。
“因为他们一伙人在我们的国土上开设大烟馆和妓院,抢掠和拐卖妇女,对中国人民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所以,请你们按着国际法把他交给我们,或者用外交辞令说是把他引渡给我们。”
听了梁泉江的话,大尉微微一笑说;“这就是你昨天夜里刺探出来的情报,难道你没有找出他还藏了多少黄金或者别的什么战略物资。”
梁泉江知道这就开始了,大尉等着他说出结果,于是,他说;“那个武臧胜业十分狡诈,虽然他没有识破我的真实身份,但是,他早就蓄意要背叛住友信,所以,我现在也不敢保证他告诉我的都是真实的情况。还有,武臧胜业是被住友信于一九四五年春天派到缅甸去执行任务的,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以来的变化非常之大,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究竟又做了那些罪恶勾当,我想他是不会轻易告诉我的。”
梁泉江刚说到这里,大尉立刻打断他的话问道;“住友信派他去执行什么任务?”
梁泉江说;“押运军火。”
大尉问;“把军火交给谁,都有什么武器?”
梁泉江回答;“十挺歪把子机枪,五百枝三八大盖,一万发子弹。”
“交给了谁?”大慰问的十分急切。
“缅甸果敢地区民族自治军波刚将军,”梁泉江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个消息让大尉十分震惊,他随即做了认真的记录,然后才又问道;“住友信一伙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对外不是声称叫做东北亚经济研究株式会社吗?”
梁泉江说;“那是他们掩护身份的一个幌子,他们的真实身份是满洲铁路株式会社的一个下属机构,专门干着经济渗透,武装入侵,收买汉奸的罪恶勾当,他们在我国长春暗地里开了两个大烟馆,专门残害中国人,又在伪满时期小鬼子专门为日本人设立的娱乐区,开运街一带公开开设了两家妓院,他们每年上交给满洲铁路株式会社上千万大洋。”
“他们和关东军的关系呢?”大尉又问。
梁泉江回答;“据武臧胜业的交代,他们和关东军也有关系,主要是利用关东军的掩护来走私军火。”
听到这里,大尉似乎觉得好像差不多了,他停了一会儿,看看放在办公桌上的记事本,又问道;“那五根金条和那张汇单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泉江说;“那就是他们贩卖那批军火的钱,汇单是武臧胜业在缅甸和波刚进行了军火交割后,波刚付给他们的钱,武臧胜业又把这笔钱汇到日本国内后拿回来的凭证。那五根金条是武臧胜业以需要活动经费为由,特别向缅甸波刚要的,然后从那批军火费中扣除,他的这个举动是瞒着住友信的,昨天夜里在我的逼问下,他才向我交代的。”
梁泉江说到这里,那个苏军大尉对梁泉江说;“看样子你的办法还是很奏效的,除了这些,他还向你坦白交待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一下,看看他有没有撒谎。”
听了大尉的话,梁泉江立刻说;“根据日本人绝对服从的规矩,在武臧胜业没有发现我是假的住友信的情况下,他是不敢向我撒谎的,更何况我还掌握他们的一些情况。”
“奥,是这样,看来你和他近乎半夜的谈话收获并不大,这些情况我们早晚也会得到的,难道你没有问他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军火和黄金一类的藏到了哪里?”
梁泉江立刻说;“大尉同志,我要是这样问,不就等于告诉那个武臧胜业我是个冒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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