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夜晚的天空堆积着阴沉沉的乌云,如棉絮般在天空旋转堆积,倾盆大雨打在甲板上,几乎掩盖了夏轻轻的声音,但跪在甲板上被大雨淋得湿透的男子却不敢忽视,他几乎趴在地上,风雨中瑟瑟发抖。
“说吧,”夏的周身仿佛有气罩般风雨不进,他拢了拢衣服,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与天色媲美,“慕君她怎么了。”
跪在甲板上的男子一个激灵,忙将一切和盘托出。
一周前。
“你那么快就要走了吗?”红白歌会结束后第二天,king就收到了慕君要离开的消息,码头上的饮料店,他挠挠后脑勺满心疑惑,“你不在日区发几首新歌吗?”
当时他就应该从慕君的脸色看出一些东西的,但是他没有,只是听着她柔和的、与歌唱时完全不同的声线轻声解释,“是的啊,我有几位华区好友正好在韩区,我要赶过去和他们会和。”
“太可惜了,”king失望地叹了一声,“格瑞斯的日区演唱会三天后开始,我原本以为还能跟你再合作一次呢,格瑞斯也很想和你合作的,尽管她不说,但是我就是知道。”
“是啊,”慕君有点心不在焉,仿佛听出自己声线里的敷衍,她抬高调子假装很兴奋的样子,“我也很期望能和你们合作,不过等我去米区的时候也可以啊,毕竟我还会在这里呆很久呢。”
kin□□点头,又说了几句,便听到不远处汽笛的声音,慕君下意识地摸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玲珑螺,她与好友道别后,朝饮料店的门走去,king正目送她离开,又看见她走回来,站在他的面前,诚恳地说,“king,谢谢你的馈赠。”
“那些乐谱?”king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摆了摆手不在乎地说,“没事,它们在你手上比在我手上好多了。”
“还有安东尼,”慕君迟疑地交待道,她的手一直握着挂在脖子上的玲珑螺,“他是一个很好的造型师。”
king皱起了眉头,他上下打量着慕君,勉强露出一个不那么担心的笑容,“你今天怎么了?不会有事的,船又不是第一次去韩区,”不要搞的像交待后事一样,他很忐忑好吗?
慕君似乎也发现自己太过失态,她抿出一个笑来,“ok,不会有事的,bye,king。”
“双手在桌上交叉,“我等着和你合作的那天。”
在他们旁边,被绿植挡住的桌前,两名男子正在低声说些什么,如果走近一点,便会听到他们的谈话竟与慕君有关。
“就是她吗?”
“是她。”
其中一名男子伸出右手,他的手粗糙,掌心很多老茧,这是一只船员的手,从这只手上,可以看出它曾经历的风风雨雨。
一枚晶卡放在他的掌心。
“不要伤害她,”给他晶卡的人压低声音吩咐道,“我们只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关个两三天,不要给她吃的,”和晶卡放在一起的,还有一颗黑色颗粒,“这个药可以让她失去歌力,持续三天,你不必担心她的修士身份。”
那只手握住了掌心的东西。
“石山,”当慕君离开,当交易完成,一个女孩迈进饮料店,朝那个船员走来,“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船快走了。”
石山的手一抽,好像下意识地想确认口袋里的东西,又迫使自己打消这个念头,他低眉顺眼地说,“马上,马上。”
女孩拉住他的手,语气还有些不满,“真是的,明明两周后就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了,父亲怎么偏要这个时候出海。”
石山像个木头似的没有说话。
女孩娇俏地打了他一下,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一看就在转着什么坏主意。
“你说,”她靠近了石山一点,在他耳边悄悄地说,“要是船在航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会不会提前回来?”
戳中心中隐秘的心事,石山立刻虎着脸不渝地说,“你在说什么呢?”
女孩“哼”了一声,向天翻了个白眼,拉着他的手就往船上跑,“快点,船要开了!”
听到这里,夏攥紧了拳头,他视线定定地落在甲板上的一点,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继续说。”
“就是这样了,”跪在甲板上的石山瑟瑟发抖。
事情其实很简单。
就在航行后三五天,确定船上没有慕君的人后,石山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药,将她偷偷关起来,可是他没想到那药不仅能让慕君失去三天的歌力,还有一种让人昏沉乏力的后遗症,既然打算关起来,后遗症什么的幕后主使就没跟他说,石山也不清楚。
对修士下药的后果他当然知道,按照帝都法律,这种程度会被关十年,但酬金丰厚,加上幕后人说有办法将他保释出来,他也就这么做了。
“后来呢?”
后来——
他们遇到了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海域的暴风雨,加上他那不懂事的未婚妻在船上的燃料桶里扎了个孔,失去阵法保护的船只在暴风雨中被撕裂得粉碎,法师和术士们只顾得上保护自己,没有人注意那个被关在房间里昏昏沉沉的女孩。
或许和海浪一起被淹没在茫茫大海,或许她从睡梦中醒来趴在船板上沉沉浮浮。
“不可能,”夏靠着栏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如果她还在这片海域上,我会有所感应的。”
而且,他附在玲珑螺上的阵法,已经被激活了。
该死的,她现在到底被传到哪里去了?
#慕君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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