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含烟双腿直发僵,两手紧紧抓着前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闭上双眼,仰头默默承受。
她的身体隔着衣服都感了莫语之鼻中呼出热气的温暖,微颤的睫毛轻如墨蝶覆在眼睑上一样翕动着,
此时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落在莫语之的手上,伸出尖利的粉红色小爪子使劲地挠了他的手背,血红的几道爪痕又长又狠。
他吓了一跳惊叫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进到新房里来了。”
妙含烟追着白色的一团身影一看,这不是小吃貂吗?
新房?这明明是浮云之巅,自己的房间,莫语之是怎么回事,他在发梦吗?
他刚才看着自己发呆傻笑,不知想什么想得如此的入神。
“莫语之,你梦醒了没?”妙含烟看他皱着眉头,正欲跟小吃貂发怒。
莫语之抬眼看到妙含烟一身粉红装扮,哪里有穿北庭的新娘装,在打量她的房间,也只是空旷而清雅的几件摆设,没有半点北庭的东西。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想像出来的,他退了几步,环顾着妙含烟的卧房,这里就是她与陆天齐共处的地方吗?
心里像被人猛然捅了一刀,痛!
她看自己的神情哪里有半点新娘娇羞期待之色,完全是一种应付与无奈要面对着自己。
什么洞房花烛夜,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什么海誓山盟,不过过眼云烟,物是人非,情已不同。
“语之,师父告诉我,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解冰封之印,虽然他不许我跟随,但是我放不下他。”
妙含烟谈起陆天齐眼睛里全是担忧。
“你放不下他,你就能放下我?”莫语之双手用力一捶,一张黄桃木的桌子就被击成两半。
妙含烟默然的看着他,从地上捡起黄桃木的碎片,摸着圆弧形的桌角轻声道:“我出生就在黑暗里,从来就跌跌撞撞不是被桌子碰了,就是被椅了绊了,后来到这浮云之巅后,师父将我的房间的家俱都换成了圆角,房间无尖利之物全是木制。”
“这些我也可以为你做。”
“他为我做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从来不说,可每一点每一滴都占据了我的生活,融进了我的生命。”妙含烟捧着那些碎片,轻声哭泣道,“我也试着不去想他,可是我不想骗你,我从未停止对他的思念,这样的我你娶来有何意义?”
“不是这样的,你曾经忘记过他,曾经对你动过心。”莫语之懊恼的看着地上的碎木,他怎么没想过这里曾经是妙含烟居住了多年的地方,怎么火气一上来就来个了个打桌砸碗的,让她没了安全感。
“或者有那么一段时间如此,可是我如今大乘,只需再渡一劫就成修成正果,我避开师父只想单独问你,我这一劫是什么?”
妙含烟虔诚的跪倒在莫语之面前,宛如一朵莲花向清风扶摇而动。
莫语之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苦笑:“诛魔。”
“诛魔?为何是这样?”
妙含烟惊呆了,所谓修道成仙,到了最后还是逃不了这个宿命,要动杀念才能达到。
“陆天齐,仙姿高于常人,他都未到你这个境界,自然是神遇未到,你却不同,历经磨难,却总有转圜,不是神遇,那便是劫数了。”
修仙女子如遇大乘,必是天地异象,有魔尊出世,杀可成就大业,不杀反而会被对方诛灭,六界苍生都会泯灭消亡。
自从幽冥花出世后,六界已开始走向崩塌,陆天齐极力挽救,可是一步错,步步累错成疾,人为天祸叠加于天地间再也无法解了。
如今,陆天齐发现妙含烟就是最后的大乘之人,他只希望仙宇山千年不毁,六界永世安宁,至于师徒要走到刀兵相见时,他也只是做好师父的本份,力求让她仙法超群,能胜过自己。
“小烟,你知道谁是魔尊?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不,我不知道。”
“那你最好跟我走,过不了多久外界只怕都在追查魔尊下落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但每个想杀魔尊的人都会先来找你,只有跟你联手才杀得了他。”
妙含烟惊得推门而出,不见陆天齐的身影,再欲出去时轻松得很,浮云之巅的结界已没了。
再看天外,风起云涌,从殿外看去,山河封冻,仙雾凝冰,就连海涛拍浪之声也消失了。
原本守在无望山涧与碧潭渊的两只神兽,雪枭与色目龙在太极殿前旋盘游弋,它们的结界也守不住了,三千弟子中已有大伴冰冻成了冰雕立在了仙宇山各处。
从来没有被外敌入侵到这样慌乱的仙宇山,此时完全混乱不堪,只有上百个法力高深的持事、持戒、七少弟子在太极殿前极力运功抵抗。
他们毫无次序与章法的在疲于奔命,没了仙尊的仙宇山脆弱如同草木一样。
这前所未有的如临大敌般的景象,恐怖而寒冷,仙宇山也变成了雪山冰宫般地狱。
“师父,师父。”妙含烟心里慌乱的想,不会的,师父怎么会被人发现,他离开了仙宇山,他能去哪?
“看来,你师父陆天齐放心的将你交给我,去解冰封之印了,段温裘只怕也会跟去。”
莫语之看了看仙宇山外的一片冰原,自己也为这猝不及防冰封吓到了,这比北庭的冰封更加严重,怪不陆天齐一声不响的走了。
“段温裘,他想做什么?”
“他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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