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他慌乱地摆了摆手,又笑着说:“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怎好叫外人过问,驸马还是小心些吧。免得一会儿来拜贺的官员见了笑话。”
枫灵顿时觉得了不好意思,忽然注意了那上茶的人还未来,于是唤人看茶。
很快,就见着一个小仆端着两盏茶上来,先看了一盏给杨枫灵,再到了窦慠身边,却没来得及端茶,就见那个四十多岁的跟班亲自动手端了那盏茶。枫灵马上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果然,那人手不小心松了,一盏茶向地上掉去,幸而枫灵眼疾手快弯腰一伸手正稳稳接住了茶,半滴未洒。
但是她却是故意地又把茶杯摔在了地上,惋惜的说:“哎呀,掉了,来人,再端两盏茶来。”
然后转过身来,向着那脸上平静的跟班说道:“先生受惊了,是我这茶碗的质量不好,加上煮茶的童子粗心,使水落在了壁上,才使先生手滑了。”
那人微微欠身,说道:“驸马言重了。”
“为表歉意,先生还是坐下吧,站了这么长时间,也是累了——不知窦少爷可同意?”
窦慠点了点头,那人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坐下。
茶很快上来了,枫灵亲自为窦慠上茶。然后又是对那人说:“先生想必也是口渴了吧,这杯茶,还请先生……”
话音未落,枫灵已经端着那杯茶向那个人递过去,那人明显愣了片刻,许久才伸手来接。不料枫灵不知是怎的了,膝下一软,微微地弯了下膝盖,险些跪下——但是基本上已经单膝跪下了,至少,在旁人看起来是这样的。尽管下半身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上身却是稳稳当当地将茶送到了那人手中。田许见此想上前去扶,又被枫灵的眼神止住了脚步。
而那人竟是接过茶之后,还喝了一口之后,才“发现”枫灵“跪”在地上,急急忙忙地把茶放在机上,把茶盖盖好,然后伸出双臂来搀起杨枫灵,一边扶一边说道:“驸马爷还真是身子瘦弱,居然这样就体力不支了。”
枫灵竟是不恼,反而平静说道:“悟民武功底子的确弱得很,自是比不上先生稳如‘泰山’。”话中轻轻缓缓,似有机锋。
那人和窦慠都是一愣,很快,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笑得一直立在一旁默默无语的田许摸不着头脑。
半个时辰后,窦慠起身告辞,叫了那个年轻的跟班抱上来了几个鲜红的盒子,笑着说:“驸马的身子委实是弱了些,应当多多进补。愚兄带了些南方的稀有药材来,送与贤弟,望可以起到强身健体之效。”
枫灵谢过之后亲自送这主仆三人出去,发现他们是乘着一辆马车来的,而不是骑马。
再次告过辞,窦慠上了马车,向着枫灵拱手拜别,而那个中年人却是首先进了车内,不再出来。
一路黄色烟尘南去不见了,正是向驿馆方向驶去。
不是处于繁华中心的驸马府门口此刻寂寥无人,枫灵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忽又长叹良久,然后撩起前襟,真真正正地跪下来,深深地磕了个头。此举把跟出来的林尉等人吓了个半死,还以为驸马忽然头昏倒地了。
马车内,窦慠看着那中年人还在撩起车帘向后看,不禁笑了:“还没看够?我们该回去了,毕竟此地不宜久留。”
“我既然来了,当然做好了必要的安排,”那人声音冷漠中带了几许笑意,“这个小子果然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难怪惜琴会看上他,只可惜——他不是我的臣子。”
“他不是已经是您的女婿了吗?”窦慠看着面前的人脸色略微阴沉,急忙开解。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你看不出来吗?慠儿,女婿是女婿,他永远成不了我的臣子。”
马车内沉默了许久,窦慠又开了口:“父皇,您还是早些回去吧,您为了惜琴偷偷乔装来送亲,连她也瞒着,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被齐公贤发现了,可是容易出事的。”
“朕明白,”窦胜凯长出一口气,“回到驿馆,收拾一下,然后就走。”
但是,回到驿馆之后,却早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了。
“贤弟,”一个老者站在窦胜凯的房中,背对着他:“一别几乎二十年,别来无恙啊!”
窦胜凯心中一惊,但是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君王,马上冷静下来,冰冷地说:“齐兄亦无恙啊!”
“哈哈哈哈,贤弟果然是好耳力,也是好勇气。”齐公贤转过身来,满脸是笑。
与此同时,枫灵正打开那些送来的补品,无可奈何地——不知是第几次——又叹了一口气,对着林尉说:“林管家,这些个鹿尾巴,虎尾巴的,你拿去吃了吧。”
“啊?”林尉迷迷糊糊地看着一脸别扭的枫灵,又看了看礼品,挠了挠头。
田许在一旁不知所以地轻笑,爱笙则是别过脸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虽然驸马府算不上富丽堂皇,但是怎么也不能说是草堂,可惜琴在醒来之后脑中先映出了这首诗,大概是看到窗外日头高照,而且也确实是“春”睡足的缘故,正是春眠不觉晓的时候,她也真正睡了个饱,现在已近正午,应当起来了。
懒散地唤人来给她更衣,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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