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村东头的桥边,后面就是清水河。
罗丰与妻子还有长子对视了一眼,他抿了抿唇,对这个自小疼爱的外孙女依然生不出怒意来。
说起来,都是大人的罪过。
菲菲还是个孩子。
没想到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洛洛。
十四岁的小姑娘梳着短发,像个假小子,可依然五官精致,眉眼如画,即便是生气,也是好看的。
她指着沈浅菲,神情虽然倔强,可声音却带着哭音:“叛徒,你就是个叛徒,你不是去看那个坏蛋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沈浅菲走过去,按下了指着她的手,想说什么,却一把将她搂住,感受着妹妹小小的身子柔软的靠在她的怀里,泪水顿时滚落。
她声音哽咽而又沙哑:“洛洛,姐姐错了,不该搭理那个白眼狼大坏蛋,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上一世,她真的以为翡翠镯是沈家的,也真信了沈建明说看看就还回去的鬼话,她吵着要去省城看爸爸去。
虽然外公他们很生气,可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只因为,那个男人是她的亲爸爸。
等外公他们下地干活走了之后,她翻出了翡翠镯,欢天喜地的上了公共汽车,和上一世一样,也下了一场大暴雨,不过,公共汽车在暴雨来临前堪堪开到。
她将镯子交给了沈建明,得到了一句夸奖,高兴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晚上住在了沈家。
哪怕继母刘美丽恶言相向,她也忍了下来。
本以为第二天就能将镯子拿回去,可是沈建明骗她说,会亲自送回罗家,并且顺便看看外公和妈妈他们。
虽然她已经十六了,可也还是太年轻。
心底里自然是希望爸爸妈妈能和好的。
她天真的期盼爸爸能回家,那时候,妈妈的病没准就会好了。
哪里想到,沈建明根本没来,三天之后,妈妈的病情突然加重了,正赶上家里还出了别的事,外婆就和外公商量,卖了镯子带着妈妈去大城市看病,然后,发现东西不见了……
她承认了,理直气壮的承认了。
可哪里想到,那翡翠镯是外婆的。
没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就是外婆的爹娘和兄长都在城里的玉石铺子做工,战乱迭起,铺子老板准备去国外,那时候最好带的是金银,玉石易碎,长途跋涉很不安全,就用翡翠镯抵了工钱。
外婆和外公成亲的时候,翡翠镯也成了她的嫁妆。
特殊时期,为了免去麻烦,外婆就将它藏了起来。
村子里的几个老人都能作证的。
哪里想到,三言两语,就成了沈家的传家宝。
何其可笑,何其无耻!
一边鄙视着罗家的出身,一边惦记着罗家的东西。
自诩为知识分子家庭的沈家,是她见过最虚伪最恶心的一家。
情绪翻江倒海,可别人却没察觉到。
罗丰憋在心口里的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虽然菲菲和沈建明是父女,可他还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和那个豺狼有牵扯。
想起当年,罗丰神色暗了暗,可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吧。
罗丰有些颓然的想着。
尽管心里早就疲惫的不行,可他是一家之主,不能露出丝毫的颓废,他强打起精神,呵呵的笑着:“先回家,一会太阳出来毒的很呢……”
谷翠也反应过来,很是欣慰的看着沈浅菲,眼底湿润,却也笑眯眯的说道:“是啊,是啊,赶紧回家,今天外婆给你们做好吃的。”
被搂住的沈浅洛一开始是懵的,可姐姐对她亲近,她也好喜欢,蹭了蹭姐姐,心底里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大舅罗浩文虽然依然面无表情,可还是能看出来,眉头舒展了开来。
沈浅菲松开了妹妹,却没能忍住心底里那如火山岩浆一般的情绪,她挨个的抱了过去,也同时真切的感受着她的这些亲人还好好的活着。
最后,她抱住了罗玉芬。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心底里是怨恨妈妈的,为什么要得这个病呢,为什么整天想要去寻死呢,为什么就不想想她还有两个女儿和父母亲人呢……
可是,就这样的妈妈,为了找她跑遍了省城的大街小巷,最后绝望之下,拉着沈建明跳了楼……
那是一段黑暗的不敢回首的往事。
沈浅菲心底里的痛苦无人得知,可此时的她还是让罗丰觉得不对劲了。
这孩子,怎么好像好多年没见过他们似的呢。
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菲菲,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你哭什么?”
谷翠和罗浩文也变得很焦灼。
沈浅菲松开了罗玉芬,看到妈妈没有焦距的眼睛忽然有了一点光亮,她忽然喃喃的道:“菲菲,你没有去省城吗?”
“没有,妈妈,我有点饿了,我们赶紧回家……”沈浅菲此时不想在罗玉芬面前提及省城和沈家,她转移了话题,同时告诉罗丰:“外公,我没事,就是觉得自己不懂事,让你们操心了。”
罗丰狐疑的看了一眼沈浅菲,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但是,心底里还是欣慰和高兴的。
况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稍后,私底下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他也不再耽搁,眼看着太阳就要出来,因为下大雨不能干活,但是,下午还得去地里除草。
一行人扛着锄头抬着装着玉米和土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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