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放在苦主的角色,会更主动一些。方城南自然明白,但杨继业哪会在意这些?冷冷地看着赵武,作为宁城巡检,也算一方大人物,实际的权力也不小。可在巨人面前,当真也不敢乱来。
赵武沉吟一阵,才说,“杨老爷,这粮田确实是方家之地,您看……”
“方家之地?有地契吗。拿地契来,我不会干涉他们春耕。这里是宁城外,还找不到地方做粥场?我想,宁城大族不少,不至于都像方家那样的人……”杨继业慢条斯理地说,却是在给方家泼去污水,要方家背上污名。
既然对方选择做对手,杨继业当然不会留情。方城南也是一脸怒色,却不知该如何说。赵武也是哑口无言,这城外的粮田,方家有没有地契真不好说。
方家的人过来,那些前来领粥的人,对他们极为愤怒。聚集地人越来越多,围着粥场,自然形成一种民意和力量。
赵武原本以为杨家粥场是外地来人,应该很好处理。见到粥场的人,才明白,这里有举人老爷身份的人在,而且流民多,当真犯众怒的事情,他一个巡检司的头目,也是扛不起的。
方城南也无奈,见赵武一头转回宁城,也只能带着侄子方天培走。即便方天培被搧受伤,也不敢与杨继业争要一口气。
会带方家,方城东见自家人去城外,结果是如此情况,顿时气得要打人。看弟弟城南和两儿子,都低头不敢说话,长子脸肿着,这可是方家从来没有遇到的事,是方家的大侮辱。
方城东听完方城南的述说,也在犹豫,要不要再找知州廖云贵。对方虽然不是宁城人氏,但举人功名绝对不会作假。作为知州,廖云贵会帮自己还是帮这个外乡人?
帮自己的话,可能得到一点直接的报酬,一个举人或许在知州这样的大人物眼中不算什么,可廖云贵愿意得罪一个举人吗?
如此想,方城东就明白,廖云贵肯定不会为方家的事情,去得罪一个举人。廖云贵知道杨家粥场是一个举人所办,说不定会有嘉奖,提供更多便利,以此扬名。
深深地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愤怒压下去。
怒气可以压下去,但不阻止杨家粥场继续开办下去,对方家这大半年来的计划就完全破坏了。这确实方家无法接受的事情。
相传平倭军与倭寇站过几次,有胜有败。谁知道过一段时间,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万一平倭军胜出,流民返回故里,方家又如何高价售卖米粮?只要这年春夏,流民还在这里,方家就有机会发财。
先让大夫帮长子处理伤情,方家虽说势大,但作为商户,是不能直接与举人老爷作对的,至少,明面上如此。
宁城是方家之地,外来的人又如何压得住方家?对于这,方城东是有自信的。
关了门,方城东一家核心成员在家里讨论接下来该如何去布局。
赵武返回城内,也不敢将发生在城外的事情说出去,呆在巡检司,琢磨着方家会不会报复对方。如果方家有所动,只要不将他牵扯出去,赵武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举人老爷又如何,这里是宁城,方家的能耐可不是眼前所见到的那一点点。
方家的人返回,当天没出什么事。杨继业等人自然也不担心,已经有队员在方家周围监视,这边的探子不多,确实不能完全监控方家人,但只要有所动静,却也难以瞒住。
隔一天,上午施粥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有三个人看起来衣服破破烂烂,但显然这三人都是精壮汉子,本不会来要一口粥延命。
他们领到粥,吃一口,便将碗和粥一起,丢进粥锅。一个大怒,“这是什么粥,欺世盗名!”
“什么杨家粥场,砸了它。”另一个说。
领粥的人不少,见这边闹事。另外有人过来问,“出什么事?”
“刚刚我的粥碗里,就有蛆虫。啊,我肚子痛死了……”先前的三个人中,其中一个倒地下去,似乎中毒的样子。
另几个跑来问情况,见了这人倒地,顿时一起大喊,“谋财害命啦,杀人啦……”
杨继业等也知道,方家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绝对会有后招的。这时候,见有人来闹,领粥的人自然不明就里,有的人看着手里的粥碗,在犹豫起来。
左继祖在粥场,见有人闹事,还都是精壮的汉子。知道是故意来闹的,也不急,更没有申辩,微笑地看着他们。
一个汉子见左继祖不急于处理,当下走过来,抓住左继祖的衣襟,说,“粥场害人,你罪责难逃。”
“你再揪我衣服,信不信要冲军三千里?”左继祖说,“这是童生功名服,你看清楚了。”
那汉子急忙放手,明白功名服不可亵渎。推开两步,准备再次呼喝,以便搅闹,将局面搅浑。左继祖说,“杨家粥场在这里施粥,已经有好几天。我们粥场的粥做得好不好,这里的人谁不知?岂是你们几个人就可污蔑的?”
领粥的人听左继祖这样说,也明白过来。杨家粥场这些天已经被人闹过几次,这些人肯定不是挨饿的流民。那必然是方家派来的人,领粥的人有人说,“你们是方家叫来的吧,快滚。”
白素梅见外面有情况,准备出去与左继祖等人一起面对闹事的人,却被杨继业抓住她的手,白素梅浑身一颤,一动不动。过一会,才转头看杨继业,“少爷……”
白素梅紧张而僵硬,脸颊酡红,犹如喝过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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