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京城的繁华,又在魏广德家里吃了一顿“普通人”的饭菜后,裕王对民间百姓的生活水平自认为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不过离开魏家返回裕王府后,从进门那一刻起,裕王又陷入的深深的忧虑当中。
他当然不是担忧高拱会害他,今天的出行他还是很满意的,在魏家他也吃的很好,但是在进入府门那一刻他有些自责,今天自己是不是太放纵了。
而另一层忧虑还在于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传到宫里,父皇会怎么看他。
正如在酒席间魏广德所说的那样,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只要保证不出错,自己的位置就稳如泰山。
那今天自己所做的这些,父皇会认可吗?
不知道,裕王是真的不知道,他只能在一个人的时候坐下来胡思乱想,因为嘉靖皇帝的形象在他的脑海中很陌生,陌生到他完全记不得是长什么样,他的脾性也是高拱他们分析的。
想不明白。
不经意间,裕王忽然产生一种后悔的情绪,如果自己今天不听从高拱、魏广德他们的话,不出去走这一趟,哪里有现在的烦恼。
就老老实实呆在王府里,喝酒听曲,那样的日子似乎也还不错,虽然外面确实很好,路上看到形形色色的人,还有街边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
想到这里,裕王不由得感觉,似乎父皇治理下的江山也还不错。
虽然高拱他们经常在他跟前批评皇帝因为修道耽误了国家大事,任用奸臣治理国家导致各地盗贼四起,民不聊生,不过这会儿裕王忽然觉得似乎他们的说法太片面了,些许疥癣有那么值得大惊小怪吗?
甚至在这个时候,裕王还觉得,似乎父皇的决策是对的,朝政就交给那些文官貌似也很好。
还有前朝弘治皇帝,说起来算是他的大爷爷,那会儿选出三位内阁阁臣就很好的治理了这个国家。
裕王觉得自己也该学他,选几个好点的官员帮助自己管理政务,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喜欢做的事儿了。
高拱算一个,陈以勤也可以,殷士谵,还得再看看。
这个时候,裕王忽然忘记了先前的烦恼,开始考虑自己该安排哪些人入内阁,帮助自己管理这个国家。
至于其他人,裕王并不熟悉,不过也知道,不能全部任用自己王府的属官。
高拱、陈以勤是他觉得还不错的人,有能力也有忠心。
有这两个人也该够了,剩下的位置还得给徐阶留一个,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来徐阶还是很支持自己的。
裕王觉得,徐阶既然支持自己,那投桃报李也该给人家一点好处才是。
而且,以他对徐阶的经历来看,这人能力还是很强的,或许某些方面可能没有严嵩高明,但是以他能够长期担任次辅也很说明问题了。
庸者,父皇应该不会让他们长期身居高位才对。
想到这里,裕王忽然觉得心情好起来了,一身轻松,然后想到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些玩杂耍的,那小孩可真厉害,能在那么高的杆子上做各种表演。
想到这里,不由心里一动,很精彩,什么时候找些有杂耍绝活的进王府来表演,天天听曲看戏也是会腻的......
至于魏广德,今天在家里招待了未来的皇帝,这会儿心情还没有平复过来,亢奋着呢。
这会儿,他就在卧房里搓着手来回走动,看的一边的徐江兰和她的丫鬟掩嘴直乐。
转了不知道多少圈,魏广德终于消停下来,坐在了床边。
“你先下去吧。”
这时候,徐江兰看着魏广德终于坐下来,不在眼前晃来晃去,对身后的小丫鬟说道。
等小丫鬟出去带上房门后,这才开口说道:“你怎么这么看好裕王,我听我哥说过,裕王殿下在皇上那里可不得宠,景王殿下更有可能继承大宝。”
徐江兰这话有点僭越,不过还好是在家里,只听到她又继续说道:“而且我听伯父他们也说了,两位殿下现在到底谁能胜出还未可知,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说不做,等到皇上定下来,我们直接遵旨而为就好了。”
“那是因为,他是勋贵,与国同休那种,所以不需要站队,不需要争从龙之功。”
魏广德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此时魏广德心里想到的正如他嘴上说的一样。
他很清楚,徐江兰嘴里说的伯父应该是徐延德,都已经身为定国公,还要些许功劳做什么,难道还指望有生之年能封到王爵去吗?
就算皇帝要给,他也不敢要啊。
那位听说现在身子骨也不太好,听徐江兰说了几次,怕是没几年时间好活了,到时候定国公的爵位就要传到徐文壁身上。
这位徐文壁,魏广德也见过几次,不过除了第一次是在定国公府认识的外,剩下的都是在酒楼和青楼撞到一块去的。
魏广德那时陪着同僚去听曲赋诗,可不是做什么龌龊事儿,至于那位徐公子,貌似和他类似,都是和一帮京城勋贵子弟在一起。
通过徐文壁,魏广德倒是把京城勋贵的年轻二代都认识了个遍。
徐文壁给魏广德的感觉就是,爱玩,不过似乎知道轻重,为人很小心谨慎,该闹的时候会闹,该静的时候会静,很是懂得分寸。
在那帮二代里面,感觉徐文壁还算个人物。
这就是魏广德对现在和下一代定国公的了解,和这样的人家做亲戚,至少不会担心会遇到红楼贾府那样的倒霉事儿。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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