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归听他提及自己‘写’的两句诗,心里一动,忖道:“原来是姚祖来告诉他的,大约是听到上面争吵,姚管事又恰好认识这老头,就把他抬了出来……”
对姚祖来的机敏又有了个新的认识,这个管事颇有头脑,并不一味的蛮来,知道这等情况下只有读书人对付读书人才最有效果,搬出这位陆先生来,自是最好的办法。
跟陆先生谦虚了几句,陆先生就笑呵呵的拉着楚南归朝着众人走过去,大刺刺的找了张桌子坐下,笑道:“今日贵客临门,老朽也来了兴致,大家伙拿出本领来,让贵客见识一下咱们保安的人杰,也欣赏一下得月楼的老传统……”转头看向楚南归,轻声问道:“不知楚公子有没有兴致?若是劳累了,老夫就先送楚公子回去休息!”
‘一撮毛’用言辞挤兑楚南归,想让他留下出丑,楚南归偏偏不顺他意,此时陆先生却带着商议口吻,楚南归自不会做出那种扫兴的事情出来,微笑点头:“那就陪先生坐一会吧,只是作诗这种事,并非在下所长,若是不入法眼,还望莫要耻笑……”
陆先生大笑道:“痛快,就凭楚公子那两句诗,岂能说不擅长?”
‘一撮毛’站在楼梯口,没人理会他,脸色难堪至极,盯着楚南归的眼光带着无尽的仇怨,听楚南归与陆先生谈笑风生,犹豫了一下,移步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前坐下。
诸人见到陆先生落座,也都陆续跟着坐下,听到陆先生今日要参与这场诗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与欣喜,那位张官人走到楼梯口大声叫嚷:“小二哥,赶紧送几壶好酒上来!”
陆先生哈哈大笑,指着张官人叫道:“你这老儿最是对老夫的胃口,知道老夫的喜好……”顿了顿摇摇头:“老夫愿意呆在这得月楼,并非为了名利,只是因为得月楼里存着几坛百年的陈酿,老夫偶然尝过一次,顿时喝别的酒就再无滋味,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与老夫约定,每年送与老夫五斤那种酒,老夫就当他这个名誉的供奉……”
张官人转头笑道:“那么就给陆先生叫那种酒吧,等一会小二哥上来了吩咐他就是……”
陆先生又继续摇头:“那是得月楼的镇楼之宝,哪里会轻易出售?若不然老夫虽然没什么钱财,也定然想法全部购下!”
聊天之间,小二哥很快端着几壶酒上来,在陆先生桌上摆放了一副碗筷,又放了两碟下酒的小菜,正准备离开,陆先生皱眉问道:“怎么只有一副碗筷酒杯?”指了指楚南归:“给这位公子也弄一副来!”
小二哥有些诧异的看了楚南归一眼,赶紧又下去拿了一副碗筷酒杯上来。
楚南归端起酒壶,给陆先生先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双手举着,笑道:“沾先生的光,敬先生一杯!”
陆先生举杯一口喝干,见到楚南归也是一口喝完,喝了一声彩:“果然是个痛快人,老夫与人喝酒,最讨厌那种不爽快的人……”
转头对着在座诸位笑道:“好了,老夫有了酒喝,却是不急躁了,你们也开始吧,老夫今日兴致不错,就帮你们点评一二!”
众位在陆先生与楚南归喝酒的时候,都是坐着如同木头人一样,听了陆先生的话,脸上露出喜色,齐刷刷埋下头去,开始苦思起来。
楚南归与陆先生你一杯,我一杯,一会功夫就喝光了两壶酒,陆先生原本就喝得有些多了,到了此时更是醉态可鞠,不过说话吐字还算清晰,楚南归则只是面色稍红,神态如常。
不过两人说话的声音却是渐渐大了起来,陆先生脾气古怪,但对楚南归却十分合意,待见到楚南归酒量之后,更是说上几句,就拍楚南归肩膀一下,亲热之态,就仿若积年老友一般。
小柔给两人倒酒手都有些软了,见到两人喝酒如同喝水一般,不由有些担忧,轻声说道:“少爷,老爷子年龄大了,还是少喝一些吧!”
陆先生斜眼看向小柔,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这位可是楚公子的如夫人?嗯,老夫稍懂相术,尊夫人身材矫健,面色红润,倒是个旺夫的相貌!”
小柔满脸通红,偷偷的看了一眼楚南归,见到他没说什么,心里不禁有些喜悦,给陆先生又倒了一杯酒,微笑道:“老爷子喝了这一杯就罢了吧,今日已经尽兴,一会少爷还要写诗,若是喝醉了……”
陆先生大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越是喝足了十分,写出来的诗就越有意境!”
楚南归脑袋也有些晕眩,闻言跟着附和:“陆先生果然是妙人,在下曾听说有人斗酒诗百篇,喝醉后写出来的诗确实大气磅礴,气势雄伟!”
此时早有人写完了,不过见到楚南归与陆先生谈得兴起,却也不敢打扰,听到两人提及了诗词,有机灵的就把自己写的送到了陆先生面前,恭恭敬敬请他点评。
一会功夫,陆先生面前就摆了一叠的纸,就连‘一撮毛’也趁着混乱把自己写的送了过来,陆先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随手拿起一张看了起来,看了几眼之后微微摇头:“意境是有了,不过措辞不免太过浮华,好像就是为了表露词汇而写,落了下乘……”看了纸张最后,点了一个人的名字,继续说道:“这首诗一般般,谈不上好,也不能说坏,以老夫个人的意见,属于过得去!”
虽然评语并不是很好,被点名那人却是满脸喜色,这陆先生极少帮人点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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