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的人是一个醉醺醺的老头,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稀疏的花白头发,摇摇晃晃的上来之后,醉眼朦胧的朝着众人扫了一眼,哼了一声:“听说有人在这里生事?打扰了老夫的酒兴,当真是该死!”
见到老头出现,在座的诸位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行礼,有的人称呼:“陆大人好!”
也有称呼:“陆先生好!”还有人称呼:“陆前辈好!”
从各人的表情看来,对这位老者都是极为尊敬,听各人的称呼来看,这老者身份不低且声望很高,楚南归听了这老者的话,似乎是针对自己,心里颇为不快,面色微沉。
而‘一撮毛’却是精神大振,朝着老者一躬:“不知哪个多嘴的惊扰了陆先生,当真该死……听说先生成为了得月楼的名誉供奉之后,晚辈仰慕先生的大名,多次求见而不得一见,想不到今日却阴差阳错见到了先生,希望今日能够得到先生指点一二……”
老者斜眼看了他一下,哼了一声:“指点什么?”
‘一撮毛’恭恭敬敬行礼:“上次求见先生,先生没空,我让人送了一篇策论给先生,希望先生能给予点评,这策论的名字叫做……”
老者满脸不耐摆摆手:“老夫没空看什么策论,喝酒都还没有尽兴,就被人惊扰,上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撮毛’屡屡被老者打断话头,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听了老者的话,愤然指着楚南归:“这个兄弟来了得月楼,却大言炎炎说什么登州名士,我等虚心向他讨教,却是丝毫不给面子,藐视我保安无人么?于是就争论了起来……”
小柔面色愤慨,想要解释几句,却被楚南归一把拉住,就听到楚南归大声冷笑道:“与这等颠倒是非、无脸皮厚的人,有什么好说的?这里许多人,若都是他这般,就更不用说了,若是心里自有是非,不用说大伙心里都明白,走吧!”
‘一撮毛’见到老者出现,仿佛更是激动,几步跑到楼梯口处站着,大声呵斥:“大胆,在陆先生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他的话刚出口,老者跟着一声爆喝:“大胆,我还说什么人惊扰了贵客,原来是你这厮!”
随着这句话,老者冲到了‘一撮毛’面前,冷冷的上下打量着他,伸出手来指着他的鼻子:“你这厮狂妄自大,自以为有几分才学,就到处招惹是非,在得月楼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用你刚才的话问你,当真以为保安无人么?哼,以为进了百花学院的初选,就了不起了?以为作了几首歪诗,就以为才学冠天下?以为写了几篇狗屁不通的策论,就是栋梁之才?”
一连串的询问出来,不仅惊呆了楼里的众人,就连楚南归也倍感意外,原本以为这老者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来找茬的,谁知风头一转,却好像不是针对自己,见到事情发生了变化,他也不急于离开,笑吟吟站着看热闹。
‘一撮毛’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老者微微一顿,随即呸一声,一口唾沫喷在他的脸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带着酒味及恶臭的唾沫喷了‘一撮毛’满脸,‘一撮毛’脸色铁青,腮帮子鼓了起来,看样子愤怒到了极处,双手紧紧握着,额头青筋暴跳。
老者抓了抓稀疏的头发,淡淡的说道:“干嘛?想揍老头子?恐怕你还没有那个胆量,也没这个本事,就算老夫赋闲下来,毕竟曾经有着一批同僚与曾提拨的下属,若不然你也不会巴巴的不停的想让老夫给你点评什么策论,也不过想借老夫的口帮你扬名罢了……哼,百花学院的初选而已,就算是百花学院的正式学员,在老夫面前也得保持几分敬意,一个初选就敢在老夫面前嚣张?”
在训斥‘一撮毛’的时候,楼里众人没有谁出面劝解,或者是畏惧老者,又或者‘一撮毛’平素所为,并不是他所想那么受人欢迎。
老者喷了‘一撮毛’一脸之后,转身醉眼朦胧的朝着众人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楚南归身上,脸上露出笑意,接着快步朝着楚南归走了过来,然后在众人惊诧的表情中,朝着楚南归深深一躬:“大约那位贵客就是您了?若是知道您来了,老朽早该扫榻相迎,怠慢之处,还望莫要见怪!”
这陆先生一向心高气傲,昔年本就是高官,加上‘诗画双绝’誉满大燕的名气,对普通权贵素来不假辞色,而只有对有几分本事的人,才会客气一些,却也从未听说过对什么人这样客气,据说当初教习皇子的时候,一言不合就大加训斥,丝毫不给情面。
场中立即就有机灵的人开始猜测,这位登州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让脾气怪异的陆先生这般客气甚至可以说算得上恭谨?
难道这登州的年轻果真有几分本事?身份什么的就不用提及了,这陆先生连皇子都不假辞色,对一般的权贵,还会低声下气么?
站在楼梯口的‘一撮毛’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他脸上被喷的唾沫已经擦干,不过看样子却比刚才未擦干的时候还要狼狈几分,他所能凭借的,无非就是一个薄有文名,还有一个就是百花学院的初选,所以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此时看到楚南归受到陆先生如此重视,他的些许文名,根本就不值一提,他百般费力想要求见陆先生一次,却无法如愿,楚南归却受到陆先生如此尊敬,两相比较,天差地远。
至于百花学院的初选,如同陆先生所说的一样,虚名而已,在普通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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