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9年5月,刘秀封10个小皇子为公之后,仅过去月把的时间,他又颁布政令,要求各州郡认真调查核实耕地亩数和百姓户口年龄,同时考察各级干部有关徇私舞弊行为。
刘秀的这个政令是以皇帝诏书的名义下达的,史称“度田令”。
度田,其实就是核实耕地和户口的统计数字。
这是刘秀登基当一哥的第15个年头,他这时候干这事儿,主要的考虑有三:
一是历经战乱和地方衙门更迭,各地的土地和人口数目非常混乱,已经严重影响了政府的宏观决策、经济政策,以及征收税赋和派发徭役。
二是一些地方豪强疯狂地兼并土地、奴役人口,威胁到政权,也培育和激化了社会矛盾。
三是强化皇权的需要,刘秀要全面加强皇权,当然也包括实现经济领域的中央集权。
那就度吧。
但是,度田令颁布以后,立即遭到社会各方面的强烈抵触,社会矛盾迅速激化,一场发展下去势必影响社会稳定的动荡快速酝酿起来。
这其中,度田令的执行当然很是槽糕。
危机,这其实就是一场由政策引发的社会危机!
确切地说,刘秀作为一代明君,所颁布实施的一系列政策大都是符合当时社会经济发展实际的,是促进了社会进步个民生改善的。
有一位伟人称他为“最有本事的皇帝”,绝非空穴来风。
不过,我们也应该实事求是地看到,刘秀的这个“度田令”,确实遭到了社会方方面面的强烈反对,差点儿酿成社会动乱。
刚才我们说了,关于这个问题,本应该到刘秀同志的办公室或者朝廷的议事大厅去说,我们以后有机会真的要去那儿说。
现在在刘秀同志家的客厅里,我们只是交代一下有关情况,大家重点关注老四小刘阳的表现。
简单地说吧,度田令的执行完全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因为,这个政令几乎招致所有社会阶层的强烈不满。
大家来看看人们是怎么说的吧。
农民大哥说,打了这么多年仗、死了这么多人,俺终于夺到了一点儿土地,俺还从地主老财那儿脱了身,想干啥就干啥了!现在,官府要重新量地、查户口,要夺俺的地、再
往俺脖子上套链子,俺们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
地主老财说,妈的,我们本来就有很多土地、本来就奴役着很多人,我们还有自己的家丁护院,一般的当官的我根本不甩他。现在朝廷要清查?省省吧!这官府上上下下都让
我们喂饱了,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地方州郡县干部说,对于度田令必须表面上坚决执行,暗地里坚决对着干。他们在办公室说,我们一定要千方百计确保朝廷大政方针的贯彻落实;回到自己家的客厅,他们对
满座的地主老财说,我们一定要千方百计确保朝廷大政方针的完全落空。我得到过大家的帮助,不会白了大家的;我大老远跑这儿做官,还靠弟兄们帮忙;我跟大家一样,家里也
是有着不少的田亩和杂役的;我们弟兄是铁哥儿们,大家就沆瀣一气吧。
这样,刘秀的朝廷在度田令上,成了极其孤立的少数。
在这样复杂而危险的社会变革中,地方州郡县干部成为产生问题和解决问题关键。
其中的不少坏蛋瞒上欺下,阳奉阴违,对朝廷政令能推就推、能拖就拖,实在推脱不了,就干脆借机大捞一把。
他们从坚决不如实丈量上报地亩和人口出发,不仅大肆徇私舞弊,而且变本加厉,打着推进度田工作的旗号,苛刻地丈量和核查老百姓的土地、人口,借机把自己和亲朋好友
的数据转嫁到老百姓头上,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刺史、太守多为诈巧,不务实核,苟以度田为名,聚人田中,并度庐屋里落。优饶豪右,侵刻羸弱,多不平均,百姓遮道号呼。)
大凡搞得老百姓很满意、或者很不满,主要原因无非有二:一是政策,二是干部。
现在,刘秀决定调整政策、整顿干部,从根本上消弭社会矛盾。
但这都必须、而且首先要从干部身上入手了解情况。
于是,刘秀要求各州郡派人携带书面材料,来京汇报工作。
对于下面报上来的书面材料,他都一一披阅。
一天,在看陈留郡上报的奏牍时,刘秀发现其中夹着一片纸条儿,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一句话:
“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
刘秀觉得莫名其妙。
这上面明显是4个地名,但是什么可问不可问的?
他下令陈留郡的干部过来,想问个究竟。
陈留的干部来了,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刘秀盘问奏牍中纸片儿的来历,陈留干部不肯、也不敢讲出实情,就撒谎说这是在洛阳长寿街上捡到的,误夹在奏牍中了。
(吏不肯服,抵言于长寿街上得之。)
刘秀本来喜好谶纬,就转头问问在场的朝廷干部,这是个什么事儿。
可是,大家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刘秀是何等人物,觉得似乎有人要欺骗自己,十分恼火。正要发作,他身后幕帷中传来一句童音:
“这是这个干部按照郡太守的安排,在向朝廷报告工作前询问其它州郡的地亩和人口数,以免自己上奏的数字过高或者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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