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院门口。
凤氏商会,富甲天下,纵然只是郢都一座临时落脚之处,也建得极尽奢华。
院中草木成荫,雕栏玉砌,莺歌蝶舞,与其说是宅院,更像是一座庄园,圆中花团锦簇,处处都是精巧奢靡的亭台楼阁。
这么一处宅院,即使在寸土寸金的郢都,也属精华地段,平素都是空置,仅留少许仆从打理,让人惋惜兼羡慕,如今则随着其女主人的降临,一下变得热闹,光彩夺目。
此次来到郢都,凤婕大部分时间都在替北静王奔波,以此为由,不见外客,若非如此,恐怕门前不只是车水马龙,早就被各方显贵访客给塞爆了。
洁芝就跪在这门口,已经一天一夜。
面色憔悴,一双美目因为整夜没有合眼,遍布血丝,却充满执着,不肯放弃,少女时不时伸手摸一摸身边的竹篮,确认自己准备的心意还在。
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没有将姣好的身材完全展现,但少女青春可人的面庞,依然足够吸人眼球,而她长跪在此已达一日夜,这更惹来多人围观。
“这女的在干什么?长得还不错,怎么跪在这里?”
一名路人好奇问道:“这不是凤氏商会的产业?那个凤才女不是正住在这里?为什么一个女的跪在这里?要也该是个男的在这里跪吧?”
“你想到哪去了?”身旁的人摇头,说着刚刚道听途说的消息:“听说,她好像是来找凤才女申冤的?”
“申冤?申什么冤?申冤不是该找官府吗?还是她被凤氏商行的人骗了啊?
不会吧?”
“你们都错了。”
一名秃顶老者昨天就曾路过,接口道:“不是申冤,是申请。王爷的生辰庆典不是快到了吗?王府委讬凤才女,帮忙考核挑选有资格上场献艺的乐坊。这姑娘的乐坊,没能通过考核,失去了庆典献艺的资格,她才过来跪求,想替自家乐坊争取名额。”
“原来如此,居然用上这种手段…”一开始问话的人点头,却有人发了怒,“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一个年轻女孩,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北静王在郢都风评极好,很受百姓拥戴,来自王府的每一道谕令,都得到他们的完全支持,听到有人妄图推翻王府的裁决,就像是听到大不敬。
有人开了头,更多的人跟着骂了起来。
“是啊,王爷生辰庆典何等重要,何等庄重,岂是不够资格的狂徒,想上去就上去的?”
“没本事还想上去献丑,也不看看别人会怎想?污了王爷的眼,他们担得起吗?审核没通过,那就是学艺不精,不好好练习,提升自己,还跑这里来跪着乞讨,妄要开后门?真是恬不知耻!”
“王爷仁善心好,就有人想道德绑架,真是无耻之尤!”
骂声此起彼伏,洁芝却恍若不闻,只是静静跪在地上,等着院门打开。
一片污言谩骂之中,也并非没有知道内情的出来缓颊。
“都少说两句吧!好像也不是姑娘自己想来的,是替她情郎来跪的。虽然有些那个啥吧,好歹也算一往情深。”
只是群众却不买账,纷纷耻笑。
“这哪是一往情深?这就是眼瞎!”
“嘿,肯定是小白脸没出息,骗到这种不长眼的小姑娘!真要是有本事,就不会让自己女人出来跪大街,男的无耻,女的下贱!”
“就是,就是!”
众人骂得正自热火,沉默跪着的洁芝,忽然站起身来,提着篮子,走到骂小白脸的那人面前,面色平和,先朝那人行了个礼,才平静开口。
“请不要骂他,他很有本事的,也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替他做些什么。”
荣辱不惊,少女似乎全然不受旁人目光的影响,从头到尾,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走,静静地道:“他的音乐很好,只要有登台的机会,他一定会让你们所有人惊喜,让你们……刮目相看。”
骂人的妇女听洁芝说完,有些挂不住面子,想要反驳;旁边也有人神色不屑,要出来帮腔,质问既然有本事,为什么没通过审核,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凤栖馆的朱红大门打开,一名头发花白,精神瞿烁的老者走出。
老者约莫五十六岁年纪,穿着朴素,做管家打扮,却自有一股威严,走路带风,让人不敢冒犯,正是凤婕的管家,李川横。
见李川横出来,洁芝再顾不上与人说明,提着篮子便迎了上去。
李川横看见洁芝,眉头微蹙,摇头道:“你回去吧,小姐不可能答应你任何要求的。”
“我没有任何要求。”洁芝摇头:“我只是…希望见一见凤才女,或者,至少让我送点东西给她。”
李川横见少女还要纠缠,更为不悦,“小姐不会收受任何外人的东西,你走吧。”
“不是什么贵重礼物。这只是我亲手做的一些点心。”
洁芝细声细语回答,怕李川横不信,还急急打开提篮,里头是一碟鸳鸯糖糕,左白右红,一小块一小块,拼成鸳鸯图案。
糖糕用糯米碾成粉,制作时分别混着白糖或红糖,和花生油搅均后发酵,再由少女亲手揉出面团,蒸好切开后。洒上桂花提香,哪怕已经放凉,依然散发清香,让人食指大动。
打开提篮,洁芝让李川横亲睹,才解释道:“我听说,凤才女喜欢吃这种糕,希望送些给她尝尝。”
“你从哪理听说的?我侍奉小姐多年,怎么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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