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下民情尚未平息,公堂之上却有多生波折。
杜大人扶着脑袋问:“你还有何冤可鸣啊?”
“这鼓我不单是为自己而鸣,我为小寒而鸣,为那一室少女而鸣,我也为柳莺儿而鸣。”宋冰如是说。
她心里更想说的是,我为这个世界里千千万万所谓的贱女奴婢而鸣。
宋冰字字清晰振聋发聩:“还请大人彻查此案详究底细,此案绝非王家庄一村所为,少女从何而来又要卖向何处,何人经手何人得益何人主使,此案尚未审结啊大人。”
洛长安和周余也一同上前说:“宋姑娘所言甚合情理,还请大人下令彻查。”
他们也觉得王家庄买卖人口绝对不简单,这些少女籍贯分散身份各异,背后必定有个庞大有序的利益组织。
“宋姑娘所言甚合情理,还请大人下令彻查。”公堂之外传来十数少女的异口同声。
原来她们并没有先行离开,而是留下来求个清白,为众人鸣冤者绝不能使其一人立于堂下。
杜大人面露难色似有犹豫,尤其是在今早收到了一个份特别的贺礼,一时也难下决断。
宋冰以为杜大人要草草掩过:“大人,你看见这些少女了吗,她们无端被拐惨遭买卖含冤受屈,幕后之人却腰缠万贯逍遥法外无法无天,难道你能安坐高堂视若无睹置之不理吗?”
杜大人怒拍惊堂木:“你身为草民初入公堂不跪本官是为挑衅,公堂之下信口雌黄蛊惑人心是为狂悖,来人,此女咆哮公堂目无王法,给我杖责二十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如果宋冰再冷静一点绝对能看出杜大人的迟疑,可是人是很难绝对冷静的。
还没等衙役开打,刘忆寒跪倒在地痛哭流悌,对着杜大人重重磕头:“大人,宋姐姐是骤经苦难一时失言,并非有心还望大人收回成命。”
“小寒不要求他,这就是一个居其位无其德的狗官罢了。“宋冰摸着小寒的头,“你记住,我们永远不要向心中所厌之事卑躬屈膝。”
她只恨自己没有一官半职,否则岂容这等狗官坐堂判案。
洛长安也上前求情:“大人,宋姑娘所言确有疑点,还望大人三思啊。”
杜大人怒而掷筹,一个筹子便是十大板:“反了反了,放肆,本官如何断案还轮不到她一个小小女子置喙评说,你一个女子非但藐视官威还敢大言不惭,掌嘴二十即刻行刑,给我打。”
宋冰身负重伤又连夜奔波,听得此言意气上涌口吐鲜血,只能言辞激愤目露凶光,“你这个吃屎的狗官。”
经过了掌嘴又兼行杖,抬到监狱的时候宋冰已经奄奄一息,只能趴在草上嘶嘶叫痛。
她在心里无数次的咒骂上天,为什么要把她放在这个时空,究竟有没有回去的办法,可恶的封建社会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这会儿知道痛了,刚在堂上不是还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吗?”来人正是那袁仵作,他蹲下放下了药瓶白布,“这是金疮药,每日三次过三到五天就好了。”
宋冰别过脸去,疲惫厌烦道:“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小人行径。”
“哟还挺有气性,小姑娘你可知这为官之道远没有你想到简单,”袁仵作对着宋冰脑袋就是一个脑瓜崩,“那王家庄不过是冰山一角,你一女子当庭破案后力求追查,若放你离开,你可知是何下场?”
“你是说杜大人留我是为了救我?”宋冰当时怒发冲冠,如今想来确实心惊。
袁仵作并不欲多言此事,转而问道:“听那小洛头说你是个乞丐?”
“恩。”你不愿意多说,我更不愿多说。
袁仵作丝毫不介意宋冰的冷漠:“那你这一身验尸断案的能耐是谁教授的,此人现在可在瓜州啊?”
“这本事并无人教授,乃是我自己查验死狗所得。”宋冰说。
她心中却开始猜测这袁仵作的意图,这糟老头子若是想要我那验尸的本领,说不定会杀鸡取卵严刑逼供。
“一个乞丐查验死狗用得上生绢烈酒?”袁仵作又一个脑瓜崩,“罢了,老夫看你资质不错,不如拜老夫为师如何?”
想起那几份卷宗上的寥寥数语,宋冰不禁嘲讽:“验尸之道乃为死者伸冤还以清白,你身为仵作检验不尽不全记录粗糙简略,你这样的人也配人师表?”
袁仵作道:“刑狱之事亦算资历关乎前程,杜大人能将其列为悬案已是为了真相留下一线,政绩背后牵连赈灾拨款和公人资薪诸多内务,再者袁某从无放弃这些案子不是吗?”
“好一派无能庸官的歪理邪说。”宋冰没好气。
袁仵作又道:“如袁某真有意深藏冤案,那你如何能在堆积如山的案卷室最上方找到这些卷宗。”
“哼。”宋冰还是没好气。
袁仵作接着道:“这天下冤案奇案千奇百怪错综复杂,而像你这般验尸断案之能人又凤毛麟角寥寥无几,何必多加怨怼呢。”
“你就是要教我这些?”宋冰冷笑。
袁仵作忍无可忍,重重一个脑瓜崩:“难不成你让我拜你为师才肯罢休?”
本来不想拜师的宋冰,看到隔着牢门递过来的一纸文牒:“这是何物?”
“户碟,行走四海安身立本,皆需查验此物。”那就是古代身份证了。
宋冰接过那薄薄的纸张,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多谢师父。”
以后她就是个有名有姓的古人了,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抑郁。
袁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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