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莙和木苡紧赶慢赶终于在天亮前到了文无镇上,晨光熹微,街道两旁的商户还未开张,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鸡鸣。
徐晏是个死了很多年的老鬼了,手里多少握着点力量,可惜还是扛不住太阳的炙烤,估摸着还要再过个百八十年才能在阳光下行走。
他只能在太阳快出来的时候躲进了木苡的桃木簪子里,等夕阳落下才能到外面逛逛。
不论是在人间何处,开门最早永远是早餐店,吃了好几天的干粮,这时候锅里热乎乎的豆浆,便是人间的救赎。
齐莙带着木苡进了镇子左拐右拐的进了一个小巷子,空气中弥漫着小麦和着油脂被一起蒸熟的香味。
煤炭作为一只活了二十多年的猫,放在人间已经是老的不能再老了,赶到包子铺的时候它已经上眼皮碰下眼皮,精神恍惚的不行了。
木苡想让他吃点东西再睡,但无奈它入睡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完全不给她阻止它睡觉的机会。
齐莙从马背上的行囊中拿出一个小垫子放在凳子上,从木苡怀中接过睡的死猪一样的黑猫放在垫子上,“它想睡就让它睡吧,饿了自然就醒了。”
木苡前后活动着发酸的手臂,问道:“找着住处了?”
正在铺子前包包子的老板打量了两人几眼,确定两人不是一大早趁着官府没开门来吃霸王餐的人,笑眯眯的说:“两位可来的太巧了,三日后太守家的公子娶大婚,方圆百里有权势的人都来了,镇上所有的客栈都降价以贺呢。”
老板放下手中的包子,扯起围裙擦了擦手,走到一旁的蒸笼边。将手指在放置在一旁的冷水碗中打湿,接着用两根手指捏着蒸笼的边缘将蒸笼盖掀开,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香味顿时四溢在空气中,老板飞快的拿着竹夹捡了一盘包子送到桌上,闻着包子散发出来的香味,木苡有些疑惑的看着齐莙:“你之前当真没来过这?”
老板又端着两碗豆浆放在两人面前,他看了齐莙两眼,摇摇头:“我在这摆摊几十年了,镇子里很少有生人来,但我瞧着这位公子面生的很,不曾见过。”
“看吧,老板都说我看着面生。”齐莙从竹筒里拿出一双筷子递给木苡:“快吃吧,等会去找个客栈休息休息。”
谁知道你之前来这里长什么样。
木苡接过筷子,在心里嘀咕了两句,便全身心投入到填饱肚子的行动中。
齐莙的眸子暗了暗,没有解释什么,拿着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就着豆浆慢慢的吃着。
阿薏,我当然来过这里,而且我不止来过这里。为了遇见你,这六百年里,我还去了很多地方。
三界九州,四海八荒,我踏了个遍。
太守的儿子要娶媳妇,宴请八方,整个文无镇都变得比以往更加热闹了,街上人声鼎沸,叫卖声不绝于耳。
饶是煤炭困得要死,但在天亮后还是被街上传来的声音吵醒了。它挣开束缚着自己的被子,迷茫的朝四周望了望,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没有。
此情此景,煤炭心里不禁感叹,这才多久,我就成多余的了。
煤炭跳上半掩着的窗户,伸出一只爪子将窗户推的开一些,好更好的看看街上的情形。收回爪子,不经意间余光落在了对面的窗户上,吓得它愣了愣神。
对面的窗户半开着,房间里的人从上往下俯视着街上行走的路人。阳光透过窗柩在他的脸上打出一片阴影,眼眸中是压抑多年的仇恨,目光已经被萃入了剧毒,面如恶鬼。
吱呀
身后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木苡的走了进来:“诶,你醒了,怎么跳到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对面窗户里的人仿佛听见了木苡的声音,窗户被人从里面关上了,纱幔遮住了意图进入房间的阳光,屋里漆黑一片。
煤炭扭头,纵身一跃跳进木苡的怀里,冲着对面的窗户激动不已:“那个房间里的人要杀人,他的身上沾着浓厚的杀意。”
“他要杀人与你何干?”齐莙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关上房门,走到木苡身边戳了戳煤炭的头:“阿薏,你这猫怎么比你还爱多管闲事?这样下去可不行,总有一天要吃亏的。”
“我的猫不像我像谁,像你吗?”木苡拍掉齐莙的手,抱着煤炭走到桌边坐下,她将煤炭放在桌上安抚的摸了摸它的头,从包里拿出油纸包好的小鱼干放到桌上,一只手按住蠢蠢欲动的猫爪子,一只手拿着小鱼干逗它:“来,咱们吃东西,别理他。”
煤炭挣不开木苡按着它的手,只能别着头瞪着齐莙,齐莙浑然不觉,学着木苡的样子拿起一根小鱼干凑到木苡身边:“来,咱们吃好吃的,别理这个蠢东西。”
煤炭:?!!!
“不许。”煤炭扭头飞快的用另外三只能活动的猫爪子紧紧地抱住木苡的手,努力的卖萌,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撒娇:“你不许理他。”
齐莙在一旁笑的前俯后仰。
木苡内心就很无语,这两怎么老不对付。
木苡白了齐莙一眼,伸手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无果。只能放轻语气,哄这只紧张兮兮的小猫咪:“好,我不理他,就理你。乖,听话,先把我的手松开。”
齐莙学着煤炭的语气,可怜兮兮的看着木苡:“阿薏。”
“你闭嘴。”
见木苡真的有点冒火的迹象,齐莙老老实实的闭嘴,走到窗边望着街道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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